“大伯母、嫂子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何哭泣?”
等十一踏进院门,就见到典鸳鸯正在安慰搀扶瘫坐地上哭泣的大娘,十一走上前来躬身行了一礼,这才沉声说道:
“伯母,嫂夫人,不知生了何事?典大哥没在家么?”
这个时候,典韦应该在家才对,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一家之主,不应该只留下妻儿老母独自在家哭泣,所以十一才有此一问。
典母擦拭了一把泪水站起身,见是十一,她知道十一是她儿典韦的好兄弟,对他便也不在隐瞒,对十一言道:
“十一贤侄,唉!真是作孽!这是无妄之灾,县里突然加增三成田亩税和人丁税,可是,今年的田亩税和人丁税早已交过,现今又来加增税银,村里很多人家家里早已断粮多日,全靠着进山里打些猎物,采些野菜度日,就连咱们家也是靠着你大哥进山打猎才有些吃食,如今各家各户家里那还有钱粮来交税?所以愁苦悲戚!”
十一沉声说道:“既然税银已经交过,如今突加税银,可有说明明目,或者公文?”
“这个……老妇不知?”
十一沉吟片刻接着问道:“若是不交会怎样?”
典母顿时泪如雨下,悲然说道:“贤侄啊,不按时缴纳税银可是重罪,轻则鞭打坐牢,重则充军配,如今世道艰难,可怜老身年迈,幼孙孱弱,若是被充军配,如何经的起这山远路遥之苦。”
“这……唉!”
十一惊愕的说不出话来,虽然他早已做过心里准备,心中也明白这个时代百姓生活艰难,可是,如今真到了事头上,十一还是不敢相信耳中所听到,这官府当真是欺压百姓到了如此地步。
这是要官逼民反的节奏,难怪不久之后的黄巾之乱声势如此浩大,究其根源,恐怕还是在朝廷内部众官员身上。
典鸳鸯愤然说道:“这帮贪赃枉法,只知道欺压百姓的脏官狗贼,真是可恶至极,当真是该杀,这是不给百姓活路了么?大伯母,嫂子,你们莫要着急,我去找我爹爹,他定有办法!”
典鸳鸯说着便起身,匆匆跑出门去,身形一晃,便不见了踪影,这丫头还真是个急性子。
十一安慰道:“伯母,嫂夫人,你们也莫要着急上火,我想族长定有应对之策,你们切放宽心。”
说完,十一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自己的安慰是多么的苍白无力,可是,现在他又能如何?
具体的事情原因他并不了解,对这个时代运行体系和规则,他也没有过多的经历,自然也无所了解。
他还有很多事情不能适应,很多时候,并不能用后世的思维和眼光,去理解和看待这个时代的一些现象和事情,他能做的也只有暂时静观其变。
十一告辞了典母,离开了典韦家,出了大门,便远远的看见典鸳鸯往自家的方向飞奔而去。
十一本想跟她一起过去,可又一想,毕竟自己还是个外人,贸然过去不太合适,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十一择道回了典家祠堂,独自坐在在卧榻上,将心情从新收拾一番,如今之计,自己是什么忙也帮不上,如果是打架,自己到是可以帮一把。
现今也只有等待,看典家村对此事作何反应,然后再做打算。
想通之后,十一便静下心来,想起白日里典韦说过的修灵之法,便学着打坐,修心养性,感应灵气,这是以前从没有做过的,在后世里那里还有人打坐修炼灵力,末法时代,人们更愿意相信科技的力量,而不是静坐修炼。
但是,现在到了这里,一个充满灵气的世界,他不得不入乡随俗,尝试着去修习,一切就从零开始吧。
初次入定肯定有是困难的,安静打坐下来的十一,心中却纷纷扰扰,犹如乱梦浮云,心境根本无法静止下来。
这是后世习惯带来的后遗症,看来短时间内是无法克服了,在前世,他很喜欢一个人在安静的时候想事情,而现在,这个习惯成了他修习灵力的最大阻碍。
入定最为讲求的就是心如止水,心无旁骛,安静自然,前世里他在独自一人时,多年的思考习惯,现在让他很难做到内心平静这一点。
心不静,就无法入定,无法入定,自然也就无法感应灵气,这份苦恼让十一心中更加的烦闷。
直到傍晚的时候,十一无奈的选择了放弃。
“去他妈的灵武,不修灵武,老子一样能纵横天下!”
这是十一心中最不甘的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