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本要奏!”
御书房内,大儒院的孟夫子往地上重重一磕头,端的是一派用心良苦。
“太子近期贪图享乐,游手好闲,三番两次要求随侍代写课业,更是不思进取,行径离谱,以患病为由旷课,偷摘我大儒院内灵树之果,长此以往,实乃国之患矣!”
“请陛下明察,务必给我大儒院一个交代啊!”
他磕头的方向正是龙椅,一袭便服的夏帝正襟危坐着,桌案上摆着他带来的奏本。
孟夫子悄悄抬头,眼见着天子的神色越凝重起来,他心中暗喜。
死太子,终于被我逮到机会了?看圣上模样,我这次岂不是要给你求来一个半死不活。
夏帝拿起茶杯,好像是要端到自己嘴边轻抿一口,孟夫子立刻表忠心,“爱之深,责之切,但臣还是斗胆劝陛下……”别伤了皇室和气。
话还没说完,夏帝用行动告诉了他什么叫真的“和气。”
只见夏帝整只手握着茶杯,小心翼翼地递向了旁边的皇后,温声细语,“梓潼,喝茶,消消气。”
皇后瞥了一眼他,接过茶杯就是一饮而尽。
然后?然后就没了。
夏帝等了片刻,如坐针毡,又问道:“关于轩儿,你怎么看?”
皇后不搭理他,继续自顾自玩着指甲。
夏帝急了,“哎,我说的是真的,上次真不是故意不请示你,而是现场的文武百官需要现场一个交代,那时候来不及啊。”
“你看轩儿现在不就好好的,还成长了,我们也都高兴啊,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不是?”
皇后总算有了点反应,她冷哼一声,“是啊,长大了,皇上心里也有自己的主意了。陛下您可是坐拥万里江山,九五至尊,一言九鼎,万人追捧,哪还能看得上臣妾这点拙见啊?”
“唉,臣妾老了,陛下您自个儿过吧,”她说着就要起身离去。
夏帝人都麻了,赶紧伸手拉住皇后,“别别别,咳,梓潼啊,你看,这不就在问你吗?”
他余光瞥到还跪在地上的孟夫子,撑回了仪态。
“问臣妾?臣妾现在只有轩儿了,臣妾能有什么意见呢?陛下还是去找你的文武百官,他们和您的交情可是比从小跟您一起的臣妾还要深呢,”皇后冷哼一声。
夏帝咂摸了两下,把本子往桌上一摊。
“孟爱卿,你也听到了吧,皇后她相信朕的太子。”
孟夫子愣愣点头,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夏帝满意了,把手也一摊。
“这不就得了,了事。”
他转过头,“梓潼,刚才那局棋……”
孟夫子:“?”
东宫。
夏凌轩摩挲着一柄剑的剑身,凝心静气,再次操练组合动作。
普通的一把剑在他手里越舞越快,如银龙翻飞,左右盘绕,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疾若电光,缓若游云,最终沆瀣一气收尾。
又是一次整套练习,他停下动作,有些出神的看着手上这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