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二十九歲的年輕人,有一個貴不可言的家庭。
上次老闆說中下旬去溫哥華,果然在月初,就已塵埃落定。
王瀟文也早看出老闆壓著的不耐煩。果然,事情一結束,立刻撤了所有保鏢,他厭惡這些場面。
王瀟文也發現,這些日子沒看到6遜,倒是碰見了一個稀客,老闆父親的秘書來見了老闆。
之後6遜依舊沒出現,他隱約猜到了些什麼。
他們這些人,能在大多數場合里對別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很風光。但不要忘了,要在那極少數的場合里切換角色。
老闆就是老闆,永遠不要覺得關係親近了就以為是朋友。
沒有到下旬,甚至是提前了。十號中午,王瀟文就已經提前抵達機場,北京起飛,香港中轉。他沒有同老闆去過溫哥華,這倒是第一次。
陳岩只帶了個登機箱,幾乎沒有行李,那邊家中什麼都不缺。
舅舅一家很早就移民加拿大,他去美國讀書後,幾乎每年的寒假都會去舅舅家。他大學畢業時,妹妹就來了美國念高中。
那時他便在溫哥華購置了房產,那是個適合休息的地方。
喧囂過後,陳岩回了趟家,父親在家。
在暴風中心的人,一如往常,沒什麼喜悅,興許這點波折,在他早年時見過了很多,中年時錘鍊過太多次,到現在,興許已經波瀾不興。
也沒了多少人味。
前一陣,除了必要公事,他沒有露過面。前幾天出席了一個重要聚會時,他無疑成了焦點,之後的應酬多到連推脫都覺得頭疼。
雖然在這些局上,他是被捧著的。
若說這種滋味不好受,那是虛偽的。
不論內心如何想,表面上一定是尊敬著你,把你一切需求考慮到位。你誇一句,他們都會想是哪裡做得好,能不能更好。遇上了不滿意的人,下次就幾乎不會再看到了。
因為你能極大程度地掌控他們手中事情的走向。
即使已經習慣了看到每個人臉上毫不掩飾的利益算計時,還是會厭煩。這種厭煩,包括對自己的。
在年底聚會多起來的這一陣,他乾脆出國,今年更是提早了。
不過春節前要回來,人情的迎送往來,誰能逃得過?
當再次起飛時,已是晚上。透過舷窗看底下小島的點點燈光,見多了繁華,他卻沒由來的想到了那些輸掉的人。
對他們及他們的家庭來說,無疑是一場噩夢。
許嘉茗難得對人說狠話,但說過就過了,不放在心上。
但所有的狠話、人前的體面,都要用背後的苦去換。
她從前的不用辛苦,是爸爸給她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