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撕裂我穿梭,
穿越二十一世纪。
从此大钞成废纸,
一副墨镜看唐朝。
——无题
当晚,我等三人就在梨花村的旺来客栈住下。我推开窗子,坐在窗台上,一个人沉思下来。我刚刚从小飞的口中听说,柳欣欣已经租到了一家别人转让的小酒铺,计划在这里做回从前的酒行,从此在梨花村安定下来。
月色如弓,云端空明,万里长空一片苍茫。风轻凉,远处山岳不见,近处草木萧萧。我觉到这个世界十分的宁静,我的心也十分的宁静。——我不知道自己,是要离开还是要留下来,是要四处流浪,还是安定在一个地方。
不知在什么时候,柳欣欣来到我的房间,来到我的跟前,轻轻的风吹动了她的长,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似在给她梳妆——她那张铺上了月光的脸蛋好美——好美。
“你在想什么呢?”柳欣欣温和地问我。
我知道欣欣进了我的房间,来到了我的旁边,我坐在窗台上一动不动——凉风轻轻拂动我的头——我没有回答欣欣的话,我的心在这一刻变的很深沉。
“你的头好短呢。”柳欣欣说道,我的头就好似一地纤细的小草。
“我不是这个朝代的人,我来自二十一世纪,在那个世界,我们男人一般都不会留长。”我望着天空的月亮,“天上的月亮真白,也很明亮——和235o年的月亮一样美。”
“235o年?”柳欣欣问,“那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么?我也说不明白,如果你能长生不老的话,你有一天就会见到那个世界。”我说。
“长生不老?那你会回到235o年的世界么?”
“会的,我迟早会回到我原来的世界——我属于那里,我的亲人都在那个世界。”
“那里离这里远么?”柳欣欣问。
“远——很远很远——有千百年那么远。”
“如果我会长生不老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活到那个世界,你回去以后,说不定有一天我们还能再次相见呢。”
“你好似有些不对劲?平时你凶巴巴的,今夜为什么会说出这么温柔的话?”我觉到今晚的柳欣欣有点奇怪。
“什么温柔——”柳欣欣不由羞涩,她风华正茂的少女,“你这个白吃的,不要胡说。”
我扭过头来,我见到了欣欣那张铺上了月光的面孔——好白,也很精致,皮肤光滑的如一个瓷器。
“你好美——”我情不自禁地说出了这自心底的话。
她听见了,她心儿居然乱跳了,她居然紧张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一句不得了的话,尬的忙转过头去。我心里到底慌了,于是我跳下了窗台。
那么近——我和她距离那么近,二人近在咫尺的站在一块——似一对热恋中的恋人,在月光之下,欣赏着浪漫的风景。
我没料到自己这么一跳——就到了她的跟前。她低了头,害羞地低了头,她的心现在如秋水一般纯一般温柔。我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今晚的月光好明亮啊。”
“你会留下来么?”她浅浅地低头,“我找到店铺了,会在这里安定下来。”
“小飞跟我说了。”我说,“我会留下来的,而且我也没地方去,何况我还欠你十一两银子呢。”
“十一两银子?”欣欣记起了白天生的事,“我又没说要你还!”
“我会留下来的,”我口气坚定,“不过只是暂时的。我注定是一个要四处流浪的人,我日后还要杀了当今的皇帝,为冰冰姑娘报仇呢。”
“什么?”欣欣为我的话大吃一惊,“你要去杀当今的皇帝?”
“对——”我斩钉截铁地说,“这个狗皇帝杀了冰冰姑娘一家一百三十口人,责任在我,只有杀了这个狗皇帝,我的心才会好过,否则我一生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你这个白吃的,还真是一个白痴。”柳欣欣略带生气地说,她明白,无论她现在说什么,也绝无法动摇我由来已久的决心。
“不知冰冰姑娘到了峨眉山没有?也许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尼姑了。”我望向苍天之上的明月,面上略现担忧之色。
“她不会出家当尼姑的,你不必感到自责。”柳欣欣的语气有些冷漠。
“你为什么知道?”
“冰冰走的时候不是说了一句‘我已心有所属’么?一个有了心上人的女子是绝不会去当尼姑的,而且冰冰为了她这个心上人不惜违抗圣旨引来抄斩之祸,如今又如何会轻易地去当什么尼姑呢?也许她是去找她的心上人了。”
我从欣欣的话中能听出来——她现在的语气是冷淡的,似乎她很不开心。于是我开了一个玩笑:“她的心上人?那不就是我吗?”
“你这个白痴——白吃的……”柳欣欣彻底生气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她转过身去,就大步流星地向门口走去。
“欣欣——”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叫出这个名字,只是柳欣欣转身要走的时候我的心却莫名地急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为什么说出了这句话,“你今晚——真的好美!”
柳欣欣放慢了步伐,慢慢地走了出去。
她走后,我就后悔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也不知道明天要如何面对柳欣欣——我羞得无地自容。
“她喜欢你——”一个稚幼的声音从房间里的某个黑洞洞的角落传了过来。
我听见了,心头一惊,叫问:“是哪个王八蛋在说话?”
“是我。”叶小飞从黑暗的角落走了出来,来到我的跟前,月光穿过云层照在他的脸上,略显苍白。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问。
“在欣欣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待在角落里了。”叶小飞道,“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呗,那也没什么啊。”我坚信自己没有对不起叶小飞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