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我把那缸加了水的女儿红取给客人,后来还是让现了。
“小二——”小青大叫。
一直没人应。
“小二——”小青又叫,口气中是混了火药味的。
没人出声。
“老板娘——”小青直接叫老板娘了。
“我在这——”柳欣欣出来了,“那个要上的佳肴都上完了。”
“这女儿红你们加了水——”小青厉声责怪,“你们如何能做出这种勾当?”
“加了水?”柳欣欣明白了,她立马就想到了我。
“廖十三——”柳欣欣使出河东狮吼,叫声从地上响到天上,从村头炸到村尾——如同万钟贯耳。
不过没人应——
“小青,”那个公子惊慌地站了起来,“我的信不见了。”
“什么?公子,是那封信吗,那封信不见了?”小青面色苍白了。
“信?”柳欣欣说,“会不会掉在你们来的路上了?”
“会不会是那个小二……”小青还没说完,柳欣欣就放话了:“不会的,我的小二要你们一封信做什么?”
“应该是掉路上了。”公子从容地说,“小青,结账。”
“那这酒——”小青捏起手指。
“不要管那些了,”公子当机立断,“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封信。”说完,就匆匆走出门去。
小青放下一定银子,忙追了出去。
我一个人悄悄地躲在鸡栏里,那些公鸡母鸡都用凶狠的斗鸡眼盯住他。只见我满头大汗,而且面色苍白,两只手还在不住地抖。
我的手里有一封信,信纸是黄金色的。这封信被我拆开过,黄金色的纸上全是字。我的一双眼睛,大大的,如斗鸡眼一样,直直地盯住这信上的字。
我大汗直流,两手抖。
“本以为是儿女间的情诗,没想到却是鬼门关的生死状。”我战战兢兢地说。
正好这时,小飞出来找我找到了这里,见我在鸡栏里自语,不由出气,于是两步并一步走了过去,又站住,见到我少汗流满面,两手抖,不由思忖:这奴才,一定是因为自己私下喝酒又暗地里将加水的酒给客人这两大过被现了,于是现在吓成了这个样子。小飞不由暗好笑。
“你在这里干什么。”小飞悄悄走近我,张开喉咙大声说。
突其飞来一个声音,何况又那么大声,我几乎吓了个魂飞魄丧。有那么一刻,我连心跳都被吓停止了。
我好久才回过神来。小飞没料到他会怕到这种程度,心中十分幸乐,于是一个跟斗跳到他的面前。
“你干什么?”我气极了,“你吓了我一跳。”
“切,不就是酒么?不用那么惊怕,一切有我,我大人大度,可以不跟你一般计较。”小飞拍了胸膛说话。
“酒?什么酒?”我纳闷道。
“还装蒜?你做的一切全被现了。”小飞说。
“什么现了?”我面色更加苍白了。
“切!就是那个加水女儿红啊!不过,见你惊怕至此,似有忏悔改过,所以我会为你向欣欣说几句好话,让她不为难你。”
“原来是这个啊。”我松了口气,也不那么紧张了。
“啊——”小飞见我似乎不在乎女儿红这件事,不由纳闷了。冷不防见到了我手中握住的那封信,刹时茅塞顿开。道:“原来这信在你这。”
“信?”我的神经又绷了上来,“什么信?”
“你手中的这封信是不是刚才那两个客官的?”小飞这回是一语道破天机。
我拭去额头上的汗水,站了起来,他忍不下去了,说:“老爷,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这封信是你捡来的……”
“是我从那个公子的腰带上掠来的——”
“那你可以说是捡的。”小飞说,仿佛他已经变成了大人,现在正在教他的学生如何弥补过失,“你把它拆开了?你读了这封信?”
“我有心拆开的,我读了这封信的内容。”我一本正经的说。
“那你可以把信重新折好,放进信封里,再用口水把拆口粘上。”小飞一边分析一边说,如同一个大人正在处理一件案子,处理了个井井有条。
小飞拱起两手,问:“这封信说了什么?”
我顿了一下喉咙,又咽了一口口水,方才说:“信中说……我能不能换一种说法?”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