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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不情愿的偷食（第1页）

夜晚的风有些凉了，彩月拿了一件外衫罩在晚舟的身上，“主子，天冷了，别站在门口了，回屋喝口茶暖暖身子吧。”

“今晚陛下去了谁那歇息？”晚舟看着夜空，语气平静地问道。

“回主子，听人说陛下去了夕才卿那。”彩月如实回答道。

“呵呵。”晚舟冷笑一声，“到底他还是等到陛下了，我虽失落，可也不像从前那般惦记了。”晚舟垂下眼帘，纤细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彩月痴痴地看着这张绝世的脸，怎么也想不通晚舟为何会失宠，她是真羡慕女帝啊，后宫有这么一个仙子般的男子，而她却不珍惜。

“你看着我做什么？”晚舟看彩月入迷的样子，很是疑惑。

彩月被这么一问瞬间回过神来，她的脸一下就红了，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奴婢多有冒犯，还请主子饶恕。”

“冒犯？何出此言啊？”晚舟问道。

彩月忍不住又偷看了一眼晚舟，没想到对视上了，吓得她立马低下了头，小心翼翼地说道：“在奴婢心里，主子天姿国色，人又善良，是不可多得的人间珍宝，所以奴婢怎么也想不通陛下为何会冷落了主子，时日算起来，陛下已经有三个月没来春雨宫了。”

“你希望她来？”

“主子对陛下一片深情，主子希望，那奴婢自然也是希望的。”

晚舟没再搭话，他爱远星吗？还是有爱的，但是这份爱已经逐渐地被消磨殆尽了，他渐渐意识到，在后宫只有显赫的家世才是固宠最有力的手段，凭相貌，谁都不差。

“彩月，我一直都想问你，当初把你重新送回满喜宫当差时，为何你不肯走？”晚舟不傻，他自然知道彩月为何留下来，也知道她的心意，只是碍于主仆有别，谁也没捅破这层窗户纸。

彩月跪了下来，眼里蒙了一层水雾，她略带哭腔地说道：“主子饶命，是奴婢以下犯上，对主子动了真情，彩月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和主子有个结果，但是能一直陪在主子身边，哪怕做个最下等的丫鬟，奴婢也是满心欢喜的。”

“你可知道你这番话是死罪？”晚舟看着彩月，仿佛她触碰了自己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彩月点点头，说道：“奴婢在宫里呆得久了，自然知道这番话背后的结果，可是奴婢就是不想看到主子夜夜守着门口，满眼期盼地等着陛下，奴婢只是想让主子知道，就是陛下不来，还有彩月一心一意地服侍主子。”

晚舟看向空无一人的门口，心里正在做激烈的斗争，既然我做不了陛下的唯一，那她又凭什么做我的唯一。想到这，晚舟便下定了决心，他一把抱起了彩月，走进了自己的寝殿，彩月顺从地依偎在了晚舟的怀里，眼下其他奴才丫鬟都歇息了，也不怕让人瞧见。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周围的一切都染上了暧昧的气息，可是晚舟还是在紧要关头克制住了自己，他端起桌子上一杯水浇到了自己的头顶上，使劲儿地晃了晃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彩月，对不起，我是陛下的陆贵侍，非死不得离宫，我今天要是要了你，就是害你一辈子。”晚舟背冲着彩月，他不敢回头，生怕感性战胜了理性。

彩月一边系扣子一边下床，她从背后抱住了晚舟，说道：“奴婢这辈子都是主子的人，不管你要不要奴婢。”

晚舟拿开了彩月的手，说道：“彩月，你别傻了，我们是不可能的，若强行在一起，我们谁也活不成，你还有机会出宫，寻得一良人，免你四下流离，成你相夫教子。”

“主子，你不要拒绝奴婢，奴婢是豁出命的，只要能和主子在一起，奴婢不怕死。”彩月说着还要上前拥抱晚舟，可晚舟向后退了两步，彩月扑了个空。

“明儿一早我就去长勤殿求陛下给你许个好人家，时候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晚舟还是聪明的，他知道若再把彩月留在身边那就要出大事了。

这次彩月没再说话，只有伤心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她走出了寝殿，回到了属于下人的偏房，默默地盖上被子，暗暗下着决心，一定要和晚舟在一起。

第二天，还没等晚舟起床，彩月就已经早早地跪在了门口。

晚舟穿戴整齐，准备去长勤殿，刚打开门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彩月。“你这是做什么？”晚舟问道。

彩月委屈地哭了起来，边哭边说：“奴婢知错了，求主子不要赶奴婢走，奴婢家中已无亲人，若真把奴婢许了出去，日后要是过不顺当，奴婢连个去处都没有，主子，你看奴婢对你这么忠心的份上，给奴婢留个出路吧。”

晚舟看着彩月，面前这个黄花闺女长得水嫩清丽，他顿时生了恻隐之心，若日后彩月真的过得不幸福，那他还不如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起码能护着她不被人欺负。

“我寝殿里的被褥还未规整。”晚舟只说了这一句话，便走了出去。

傍晚，彩月奉命去锦食居拿了一壶酒，那是远星专赐给春雨宫的，其他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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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酒是谁让你拿的？”晚舟明知故问，他心里还是渴望得到远星的关注地。

“这是陛下专门给主子你的梅子酒，别的主子都没有，陛下还说了，近些日都不能来春雨宫了，因为她想好好准备孕育子嗣。”前半句彩月说的是真的，后半句是彩月从别处听来的，韵君侍寝未喝散阳汤已经在宫里传开了，即是大家都说，那彩月也就跟风把这话递到了晚舟这，其目的大家都知道。

果然，晚舟面露不悦之色，他略有醋意地说道：“那个陈韵君真是好本事，怪不得大家都说他是妖人，他果然会用妖术迷惑陛下。”

“总有一天陛下会识破他的把戏，主子不必把他放在心上，这梅子酒虽是要趁新鲜喝的，奴婢拿去给你温温再饮也不迟。”彩月端着酒壶走了出来，她脸上划过一丝得意的笑。

她把酒壶坐在了暖炉上，环顾四周见没人便从怀里掏出了迷药，这是她上次出宫替晚舟买鱼糕时顺手从黑郎中那买的，为了得到晚舟，她早就开始了计划，昨天的事也是她计划之中，为了以防万一她做了两手准备，果然派上用场了。

“主子，酒温好了，趁新鲜喝了吧。”彩月双手执壶给晚舟满了一杯酒。

晚舟看着酒具不由感慨地说：“上次饮这梅子酒时还是陛下和我在一起，没想到这么快就物是人非了，呵，罢了，以我的家世能爬到贵侍这个位置已是陆家祖上积德了，还求什么呢。”说完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没有注意到彩月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三杯酒下肚，药劲儿已经逐渐上来了，晚舟不知是药的作用，他还自嘲道：“这人心情不好，连酒量都跟着小了，平日里一壶都可饮而不醉，今儿三杯下去就有些头晕了，彩月，你去拿……去拿……”

话还没说完晚舟就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主子，主子，奴婢服侍你去歇息吧。”彩月拍了拍晚舟的肩膀，见其没反应便肆意妄为起来，她使出浑身的力气把晚舟移到了寝榻上，用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说道：“奴婢今晚会好好服侍你的，奴婢是真心爱你的，你何苦去为了那个不知好歹的女帝糟践自己，奴婢看着心疼。”

次日。

晚舟一睁眼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彩月披头散地跪在床边啜泣着，自己也毫无片布遮体，榻上还有一块婴儿巴掌大的血迹，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头瞬间就大了。

到底还是彩月先开的口，她哽咽着说道：“主子你昨晚喝醉了，硬要了奴婢，奴婢不敢挣扎也不敢喊，为了主子的清誉奴婢便从了，若让别人听了去，怕是咱俩都活不成了，奴婢贱命死不足惜，可主子尊体哪能被奴婢玷污，奴婢这就去宫外投了那口老井，保全主子的颜面。”

晚舟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我们这是偷食，传出去怕是比五儿的下场还要惨。”晚舟说话已经语无伦次了，他心里害怕极了，这是足足的偷食，这要被远星知道了，杀他一百次都不解恨。

“主子，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死守秘密，谁都不往外说，再者说了，主子对奴婢也并非没有情谊，前日主子尚未饮酒不也是褪了奴婢的半身衣裳，若真的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主子连看都不会看一眼奴婢的。”彩月低着头，说着让晚舟崩溃的话。

“彩月，你想多了，我只是同情你，怜悯你，并非对你有儿女之情，我承认前日是我冲动了，可是我也及时制止了自己荒唐的行为，可如今这已成事实，你是再把我往火坑里推啊。”晚舟性子躁了起来，随手抓了一件素衣就穿在了身上，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寝殿内来回踱步，想着什么对策能让此事皆大欢喜，平稳度过。

“可是奴婢就是个低贱的丫鬟，主子要做的事奴婢哪敢违抗，不如就赐死奴婢吧。”彩月委屈地坐在地上，声泪俱下。

“好了好了，说到底是我对不住你，眼下你也许不了他人了，就留在春雨宫好好服侍我吧，不过你记住，若此事你敢泄出半个字，就休怪我无情了，趁这会儿没人，你赶紧出去收拾一下，别让人看见你这副样子从我的寝殿出去，到时百口莫辩。”晚舟说完就一甩袖子走了，留下了彩月独生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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