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又抬手揉了揉不透气的鼻子方点头说道:“成交。”
欧阳铄笑嘻嘻的问:“小锦瑟呀,你就不问问我是什么条件么?你不怕我说要你跟我一起私奔啊?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喜欢你哦!”
锦瑟不屑的笑道:“你若是敢带着我离开叶逸风,我倒是巴不得跟你私奔。老实说,我也觉得你比你大哥可爱多了。”
欧阳铄吓了一跳,立刻从榻上跳下来躲到对面的椅子上去坐了,并且连忙摆手说道:“不带这样害人的,你这话若是让大哥听见了还不把我发去蓬莱仙岛去寻长生不老药啊!”
锦瑟被欧阳铄的举动给笑的头一阵阵的痛,连忙抬手摁住自己的太阳穴,笑着骂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至于么你?”
欧阳铄叹道:“怎么不至于?你知道二哥为什么被大哥发去找鳕鱼了么?”
锦瑟摇头,静等着他后面的话。欧阳铄转身看了看端着茶水伺候在一旁的丫头吩咐道:“你们都下去伺候着,本少爷不叫你们不许进来。”
珍珠和另外一个丫头忙把手里的茶盏放到桌子上,福身退下。欧阳铄又跟出去把房门关上才安心的回来复坐在锦瑟对面,低声说道:“就因为二哥说了你两句坏话呀!就得了这么惨烈的惩罚。呜呜——极北之地啊,听说那种鬼地方撒泡尿都能冻住,啧啧……不知道二哥可怎么挺过来。”
锦瑟抬手扣着桌子,点头沉吟:“嗯,敢说我的坏话的人就应该遭此报应。大少爷果然是英明神武。”
欧阳铄瞪眼:“不是吧?你到底是哪头的呀?”
锦瑟撇嘴:“事关本姑娘自身的事情,你说我是哪头的?”
欧阳铄点点头,叹道:“好吧好吧,我算是知道了,你是个不能得罪的人,成了吧?”
锦瑟满意的微笑:“知道就好。还不快说?故意的磨磨蹭蹭东拉西扯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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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铄忙道:“说起这目的来嘛,的确是有。不过却没什么不可告人的。想知道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不难,只要你乖乖的喝药就成。”
锦瑟刚要摆手驳回,欧阳铄立刻说道:“你刚才已经答应了!这会儿说不行也晚了!”说着,又转头对着外边喊道:“珍珠,把锦瑟姑娘的汤药给端来!”
珍珠听了这话犹如天籁,立刻应了一声匆匆忙忙端着一碗不凉不热的汤药进来,堆着笑福身递给欧阳铄:“四少爷,给您。”
欧阳铄接过药碗来递给锦瑟:“来,喝吧。”
锦瑟装聋,转身不理。欧阳铄起身走到她身边,笑道:“之前是谁说过自己一言九鼎说话算话比男人还守信来着?”
“我不知道,我没听说过。”锦瑟又得意的回头,耍赖道:“四少爷也该听说过的吧,言而无信是女人的专利。”
欧阳铄闻言十分的无奈,苦着脸长长的叹了口气,摇着头转身坐回去,把药碗放在桌子上垂头丧气长吁短叹。
锦瑟看他这副鬼样子开始还不在意,不过等了一会儿不见他缓过来,却是越来越悲苦,原本俊俏的脸蛋儿这会儿竟是比苦瓜还苦。于是她忍不住凑上前去,敲敲桌子问道:“喂——四少爷,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呀?我喝不喝药关你什么事儿啊?你至于哭丧着个脸给我看么?你可别告诉我你是真的关心我,不想看着我生病受苦,这话打死我也不信。”就凭着平时坑他的那些银子,估计他这会儿偷着乐还来不及呢。
欧阳铄叹道:“不瞒你说吧!我过来时大哥授意的,大哥命令我来劝你喝药,说若是我完成了任务,就放我几天假准我敞开了玩。若是完不成任务呢……就要我去接应二哥回来……让我在极北之地继续捕鱼,让二哥回来替大哥办差。唉!本少爷还想着你好歹会顾念平日里我对你的好,能仗义相助一次,谁知道……你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说到这里,欧阳铄一双大眼睛里已经蓄满了眼泪,抬手拉住锦瑟的双手哀求道:“锦瑟,好歹你看在我们平日里我对你慷慨大方从没小气过的被你讹诈了数千银子的份上,喝了这碗药吧!我可不想去那么冷的地方……唔,你看我细皮嫩肉的人长得如此俊美不凡,若是到了那里整一身冻疮回来,还怎么活啊?”
锦瑟被欧阳铄可怜的模样给逗笑了,欧阳铄趁机递上药碗,感慨道:“我知道锦瑟最好了,锦瑟乖乖喝了这碗药,等病好了四哥我带着你去外边大吃一顿,京城的有名的管子任凭你点,怎么样?”
实在受不了这漂亮的孩子在自己跟前一再的说好话,锦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过那碗汤药来送到唇边,秉着呼吸闭上眼睛,拿出视死如归的架势来咕咚咕咚几口灌下去,最后一口差点没吐出来,欧阳铄手疾眼快立刻塞到她嘴里一颗青梅,酸的她眼泪都掉下来了,不过幸好没吐。
珍珠见大少爷没办成的事情四少爷居然办成了,一时高兴忍不住拍手笑道:“还是四少爷厉害哦!锦瑟姑娘终于把药喝了!”
欧阳铄赶紧的回头瞪她:“大哥最厉害!这是铁打的事实。以后再叫我听见你说刚才那话儿,可别怪本少爷把你给送到小杏仙那里去哦!”
小杏仙是欧阳铄刚找来的嬷嬷,平日里负责调教他们梁州四少在京城开杏园春分号新买来的姑娘。这女人在青楼妓馆里混了二十多年,手段十分的厉害,珍珠一听这话立刻闭嘴,拿着空碗乖乖的走了。
锦瑟把嘴巴里吃了一半的青梅吐掉,呲牙咧嘴的擦着鼻涕眼泪,又忙出一头的汗来。
欧阳铄等着她收拾妥当了才把自己手里的茶盏递给她,微笑道:“真是不容易啊!劝你喝个药比见那些王爷侯爷的还费劲。”
锦瑟喝了口水笑问:“你经常见那些王公大臣呀?”
欧阳铄挑挑眉毛,反问:“怎么,你当本少爷只知道吃喝玩乐啊?若是那样早被大哥丢出去了。”
锦瑟嗤笑一声,摇摇头,懒洋洋的靠回引枕上,把玩着自己凤仙花染得艳红的指甲慢悠悠的说道:“你再不履行诺言的话,今晚我就挑唆大少爷把你丢出去。”
欧阳铄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果然是红颜祸水!”之后自己又端起自己那杯茶啜了一口,慢悠悠的讲起了他们梁州四少相识到结拜的故事。
杜玉昭先认识叶逸风的,那时他们两个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
未及弱冠的富家公子平日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招摇过市,逛逛酒肆茶馆,混混赌坊青楼,偶尔闲得慌了便拉上一群狐朋狗友顶着练习骑射的名头变着花样的去折腾。
当时的杜玉昭身为湖广总督的侄子,在当地有不少的富家公子都巴结他。都想借着他这座桥能够搭上他他们杜家那条船,能够和杜家绑在一起互惠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