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侍女与嬷嬷们屈膝行礼:“见过驸马。”
秦熠随意摆摆手,没理会她们,将床上?趴着?的宁玉瑶扶着?坐好,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她,献宝般道:“玉瑶,是不是饿坏了?我刚从厨房偷了些吃的,快趁热吃吧。”
秦府侍女们忍不住偷笑,在自家偷吃食,这种事恐怕也?只有自家少爷能做得出来。
教养嬷嬷见宁玉瑶当真打开纸包,拿出里面的烧鸡腿就啃,刚要?上?前劝阻,一直背对着?她的秦熠忽然转过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这轻描淡写?的一瞥,却?将教养嬷嬷震在原地,秦熠通身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煞气,又岂是深宫中的奴婢能够经受得住的。
教养嬷嬷顿时低下头,不敢再有任何举动。
宁玉瑶察觉到屋内异常的安静,不禁抬起头,疑惑问道:“熠哥哥,怎么了?”
“没事。”秦熠迅速转过头来,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惯常的笑容,伸手接过青黛递来的手帕,轻轻擦去宁玉瑶嘴角的油渍,凑近她耳边低语:“多吃点,今晚还有得忙呢。”
宁玉瑶立刻明?白了他话中的暗示,脸上?泛起红晕,嗔怪地踹了他一脚,随后往旁边挪了挪,试图与他拉开距离。
可无论她挪到何处,秦熠都如影随形,明?明?是极为宽大的拔步床,他们二人却?硬是挤在一个角落里。
青黛见此?情景,忍不住轻声提醒:“驸马,别耽误了吉时。”
合卺礼才是大事,秦熠不敢再闹,老老实实地移开些许位置,让宁玉瑶能安心吃东西。
等宁玉瑶吃完秦熠带来的烧鸡腿和点心,屋外?的玉磬发出清脆的声音。
青黛急忙上?前为宁玉瑶净手净面。一切收拾停当后,青黛端来一个漆盘,盘中放置着?两只由同一匏瓜剖成两半的瓢,瓢内盛着?澄澈清亮的酒水。
“殿下,驸马,吉时已至,礼行合卺。”喜婆满脸喜色,高声唱喏。
宁玉瑶与秦熠分别拿起一个卺瓢。
喜婆接着?吟唱:“合卺而?醑,此?后相濡以沫,福祸共当,恩爱绵长?,共赴白头。”
伴随着?喜婆的唱辞,宁玉瑶与秦熠一同将卺瓢中的酒水饮尽。
“礼成!”
秦熠接过宁玉瑶手中的卺瓢,放入漆盘,转头凝视着?正由丫鬟们拆卸凤冠的宁玉瑶。他的目光专注炽热,眼睛一眨不眨,眉眼间?满是化不开的温柔缱绻。
丫鬟们心领神?会,手上?动作加快。不多时,凤冠便被顺利拆下,她们悄然退出喜房,轻轻关上?房门。
屋内只剩他们二人,宁玉瑶被秦熠炽热的目光紧紧锁住,她双颊似火在烧,不知是那合卺酒的酒意涌上?心头,还是满室红绸映红了她的容颜。
秦熠倾身向前,将她轻柔地揽入怀中,嘴唇轻轻印在她发顶,他心满意足地发出一声喟叹:“玉瑶,我终于将你娶回?家了。”
宁玉瑶微微仰头,靠在他宽厚的肩上?,双臂轻轻环住他那结实有力的脊背,“熠哥哥,我也?很?高兴。”
秦熠左臂收紧,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右手抬起她的下巴,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宁玉瑶抬眸,看见自己在秦熠瞳孔中的模样,她慌乱地闭上?了双眸,心跳如鼓擂。
下一瞬,秦熠灼热的唇再度覆了上?来,这一次,多了几分急切。
亲吻间?隙,她的大红嫁衣一件件悄然落在地上?。
秦熠着?迷地看着?眼前的宁玉瑶,她那白皙的肌肤因害羞而泛起迷人的绯红,他似被蛊惑一般,一寸一寸地沿着她的脖颈缓缓往下亲吻。
很?快,他便满意地听?到了妻子压抑不住的情动轻哼声。
“玉瑶,看着?我。”秦熠双臂撑在宁玉瑶上方,温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哄诱。
宁玉瑶羞怯难抑,却?仍强忍着?睁开双眼,恰好看见秦熠额头细密的汗珠滚落,不偏不倚地滴落在她的唇边。她下意识伸出舌头将唇边的汗珠轻轻舔掉,那模样,纯真中带着?不经意的妩媚。
秦熠瞧见她的举动,眼神?一黯。他腰部猛地用力,顺势低下头叼住宁玉瑶的双唇,将她的痛呼声严严实实地封在彼此?口中。
红烛摇曳,光影在墙上?交织出二人缠绵纠缠的身影。
宁玉瑶如一叶扁舟,随着?风浪起起伏伏,终是不堪承受,不住地低声求饶。直至红烛燃尽,最后一缕青烟袅袅散去,她望向窗外?,天色已泛起鱼肚白。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还好大宸的公主不需要?行奉茶礼。
秦熠尚公主的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便被明?安公主毫不留情地赶出了卧房。
秦老夫人和秦夫人得知此?事,也?只是冷笑:“活该!”
秦熠成亲一个月后,秦秀灵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向家中长?辈辞行,返回?定州。
花厅内,秦老夫人叹了口气,轻抚着?跪在腿边的秦秀灵的发顶,“祖母知道你在雁京不快活,你想回?定州,那便去吧。”
秦秀灵尽管明?白家中长?辈一向通情达理,不会阻止自己,可在这一刻,泪水还是忍不住夺眶而?出,她重重地朝着?秦老夫人磕了一个响头,哽咽道:“祖母,孙儿不孝。”
“孩子长?大了,总是要?离开家的,只要?你平安就好。”秦老夫人扶起秦秀灵,将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
等秦秀灵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秦老夫人放开她,“去跟你的父母辞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