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夜白拍拍小家伙的脑袋,没有让她为难:“走吧,我带你回去。”
“大佬!”唐招招握住男子的手,犹豫片刻,终是出声道:“蛇部落的雄性害怕一种叫做雄黄香的花,闻了雄黄香的气味,会让他们皮肤瘙痒,恶心,长时间吃不下饭。”
这个弱点,很致命,理智告诉她不该说出来,她这一说,可能会让许多蛇部落的人丢去性命,但是此刻,情感占据上风。
她无法做到眼睁睁地看着白狼部落吃亏,被人欺负,尤其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白狼部落有她的救命恩人,也有她的朋友,而逝去的,是他们所在乎的人。
“雄黄香?”夜白重复了一遍花名,眸中划过一抹暗芒:“那花,长什么样?”
“并蒂花,也就是每两朵花开在一起,橘黄色,四片花瓣,三根花蕊,花心是浅浅的粉色,叶片是眉毛的形状,边缘有明显的锯齿,花株差不多我这么高。”唐招招详细描述罢,顿了顿,又补充道:“只要是蛇,都会害怕雄黄香的气味。”
夜白恍然,眸中划过一抹暗芒:“我知道了!”
“大佬!”唐招招伸手握住男子宽厚的手掌,眼中带着几分祈求:“你能不能答应我,不管遇到什么,都先冷静下来,一定不要打群架,一定不要让自己成为理亏的一方,一定不要成为其他部落联手欺负的对象。”
“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希望白狼部落能好好的。”
“我答应你。”夜白柔声应罢,双手捧起女子面颊,低头在她眉心烙下炙热一吻:“谢谢你,招招。”
唐招招面颊微微烫,心脏“砰砰”直跳,没有将人推开。
面对女子难得的顺从,夜白没有做出更为亲密的举动,而是缓缓将人松开,哑声道:“没吓到你吧?”
唐招招摇头,面颊红彤彤的,连自己都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想法。
回到部落,水月依旧不在山洞中。
唐招招坐在草堆上,用打湿的兽皮为男子擦去手上血迹,细声细气道:“大佬,疼吗?”
“小伤。”夜白轻描淡写道。
闻言,唐招招咬了咬下唇,偷偷拿眼看了男子一眼:“大佬,以前部落里有人被针头蛇咬过?”
“这几年,部落里出现过几次雌性被针头蛇咬伤的情况,流了一地的血,很快就死了。”提及早逝的族人,夜白语气添了几分凝重:“直到今天你提起,我才知道,他们不是被针头蛇咬死的,而是被针头蛇尾部的刺扎死的。”
“针头蛇的牙无毒,但是带有抗凝血素,会让血液失去凝结能力,人被咬后,只会长时间流血,不会死亡。针头蛇尾部的毒非常厉害,被扎一分钟内如果没吃针头草,人就会死。”唐招招言罢,偷偷拿眼看了男子一眼,朱唇开开合合,最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她很想问,既然部落里出现过人被针头蛇咬死的情况,为什么他刚才还要出手救她,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她这个问题很是多余。
他为什么出手,因为喜欢她呀。
唐招招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似乎是感动,似乎又有别的情愫存在,总之心口涨得厉害。
“一分钟是什么?”夜白望着心上人,好奇道:“刚才你说十分钟,我以为是流血的量,现在听起来,一分钟是你们部落的时间?”
“在我们部落,一天被划分成二十四小时,每一小时又被分成六十分钟。”唐招招答罢,深吸一口气,诚挚道:“大佬,刚才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现在尸体都凉了。”
“是我带你离开部落,当然要保护好你。”夜白理所当然道,既没有邀功,更没有伺机讨要好处。
“你就不怕被针头蛇咬吗?”唐招招小声嘀咕道。
“当时没想那么多。”夜白淡淡道。
得了这般回答,唐招招陷入沉默。
她垂眸看着男子受伤的手臂,她的手搭在伤口上,伤口周边是干涸的血迹,斑驳的黑红色瞧着有些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