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夜风霎时灌了进来,让混沌的脑子有片刻的清明。
她扒着门框下地,坐了一路,发现两条腿比刚才更软了,脑袋也似乎更晕了。
沈听肆看着她,又确认了一遍:“能走吗?”
陆尔不敢点自己已经晕成浪中船的头,只说了句:“可以。”
沈听肆眉峰轻巧一挑,没再多说,站边上等。
陆尔缓了缓才收手,跟个醉鬼一样朝里走,结果没两步就扛不住了,整个人没骨头似的往地上躺。
胳膊肘被用力拽住,一双有力的臂膀挡住了她下滑的势头,把人提了起来。
陆尔有幸靠在了沈听肆怀里。
这个众多女人觊觎的怀抱,坚实且温暖,让人倍感安心。
头顶一声轻笑,她勉强将模糊的视野扫清,也不敢抬头看他表情,瓮声瓮气的说:“你笑什么?”
沈听肆半拖半抱的将人往急诊带,一边回答:“突然发现你这人也挺倔的,站都站不稳了还在那嘴硬,这有好处?”
“没好处。”陆尔非常实诚的回怼,“不好占你便宜,毕竟也是有主的人。”
沈听肆没反驳,陆尔明知不该有的失落又攀升了上来。
啧,真是贼心不死。
她在暗处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随后听见他说:“骗她们的。”
嗯?陆尔愣了一瞬,勉力抬头,只看到他光滑的下巴:“什么意思?”
“不那样说,那些女学生就不会消停,所以骗她们的。”沈听肆垂眸跟她对视,“跟你一样,我也还没主。”
体温量了下39度7,血常规显示白细胞升高,扁桃体发炎严重。
医生开了三瓶点滴,以及口服药。
输液室这个点居然全是人,医院的生意真是一年到头的好。
陆尔挂上点滴后没多久终于有点活过来的感觉了,脸颊依旧潮红,但是精神好了不少,眼睛又清亮了起来。
室内暖气开的很足,之前发烧不觉得,这会也开始热起来,后背渗出一层薄汗。
她单手解了围巾塞到边上,又去拉外套拉链,软软的链条受不住力,一连几次失败后她选择了放弃。
另外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代替她的,一手领子一手拉链,还顺带帮陆尔将袖子给抽了出来。
“全脱不了,就这样吧,刚发烧过宁愿暖和点也别贪凉。”沈听肆说完,将脱下来的那一半团了团塞到她腰后,“这样可不可以?”
陆尔点头,道了声谢。
沈听肆重新坐回去,捞起手边刚买不久的咖啡喝了口。
没多久,他注意到边上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抽空斜过去一眼:“怎么?”
后背的一团还紧紧顶在腰上,缓解疲累。
陆尔由衷赞了声:“你还挺细心的,有点让人意外。”
沈听肆嘴角带起若有似无的笑:“承蒙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