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止晏动了动睡到发麻的指头,眼睛往上瞟。
然后滚了下喉结。
他后悔了,黑色不是靳宜的专属颜色,红色才是。
准确来说是深红色。
伤口淌出有温度的鲜血,随着时间慢慢结痂,变成深红色。
靳止晏欣赏到一半忽然反应不对,他昨天可是犯了天条!不仅咬了他哥,还咬一排,咬出血!
他顶着靳宜的表情压力朝领口瞟,瞟了一眼快速闭眼,恨不得把头埋在枕头底下。
衬衫扣紧全部扣子都遮不住那些罪证,半个深红色牙印从领口冒出来,证据确凿。
靳止晏又滚喉结,这次是紧张的。
“或许你有什么想说的?”靳宜保持姿势没动,居高临下地朝下望。
靳止晏顶不住他的眼神,把头埋在枕头底下……等一下,枕头?
靳止晏回忆昨天,他睡前没枕枕头,是卡在两个枕头中间的。
他哥拿的?
这个可能性刚出来一秒,被靳止晏无情摁死。
怎么可能。
他哥要是醒来发现这么多罪行,没把他扔出去已经仁至义尽。
大概是自己——
靳止晏没想完,头发被薅了一下。
靳宜很快松了手,“你自己起来,拎不动你。”
靳止晏不敢火上浇油,乖乖地坐起来,手放在膝盖两侧。
他的眼睛在靳宜身上乱飘,腰带不错,加分。衬衫领口太往上,扣分。裤子显腿长,挺好,加分。
“穿上衣服。”靳宜说。
“哦。”靳止晏捡起扔在地上的黑衬衫,两下套上,觉得自己这件和靳宜身上的很配。
靳宜:“分给你的工作忙完了么?”
“工作?”靳止晏不知道他哥怎么突然提这个,死刑往后延迟,等待的恐怕更加严峻。
他想了想,“忙完了?”
靳宜拧眉:“忙不忙完你用疑问句?”
靳止晏一看就知道自己回答错了,忙摇头,“不是,肯定句,忙完了。”
靳宜嗯了声,分不清究竟什么意思。
难不成没看见咬痕?不可能,就算没看见,疼痛都是真实的。
他哥生气还好办,最怕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让他没底,心里发慌。
靳宜的手机响了一下,有新消息传过来。
靳宜摸出手机敲敲点点,靳止晏在旁边干杵着,一动不敢动。
终于,靳宜摁灭手机,发话了:“收拾行李,你下午去花鸟鱼市场找向钱。”
收拾行李。
靳止晏手掌猛地收缩,攥成拳头。
第一反应是他哥真生气了,要把他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