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大声反驳,仿佛想要掩盖之前的失态。
归潮见他瞪大了眼睛,丝毫不闪躲注视着自己,仿佛就能掩盖那脸上的红晕,觉得好笑极了。
“呀!小弟弟真乃神人也。”
少年听到她夸了自己,虽然不明白,但还是扬高了下巴,可下一句就让他的脖子险些卡住。
“你怎知,姐姐我无父无母,太厉害说的太准了!”
归潮一边感叹,一边冲他鼓了鼓掌,随后想起刚刚自己的话,又向前走了一步。
少年只觉得,那声线似空谷幽兰,飘渺的传来:
“就在你面前,你看我啊,我就活了五百多年,怎么露出这个表情,弟弟你不信?那我可太伤心了。”
归潮高高的马尾在帷帽后甩了又甩,一个健步,将手抱在胸前,帷帽的绸布离那个少年的身形只有一指距离。
少年见归潮靠近,连连后退,他的心跳加速,脸上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红晕。
“你,你别过来!”
少年努力稳住自己的声音,手指在空中颤抖的指着那距离自己只有一毫距离的丝绸。
他不停地往后退,直到他的背靠在了一棵大树上,他再也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归潮慢慢逼近。
可这时,对面的女子“嘁”了一声,似是突然感觉对自己没了兴趣。
归潮摇着头,说了句“不信就算”。
那少年目瞪口呆,看着那天仙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自己,独自彷徨。
抚冥是一方不大不小的城,却是王城布局中明珠般的存在。
五道六府水路交汇之处,在此久居的人家普遍从事商业,此处商人的地位极高,不似别处。
说道繁华便只有那江都堪堪比得过,这城中安乐富足,是以这娱乐场所便是出了这城,再也寻觅不得的规模,尤其以茶馆说书、酒楼曲艺闻名遐迩。
酒楼门外老板亲自迎客,遇上个常客便给个金牌牌,初次进来的便给个银的。
那兜帽女子还在街角瞧着青菜萝卜时,他就早早从口袋里摸出了个玉牌牌,他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小倌人便急步进了酒窖,不一会轻轻捧着一壶形制特别的酒站在了老板身后。
“今日,斋月娘子也来了吗?”
那小倌一手捧酒一手梳理了自己有些凌乱的发,语气隐隐有着期待。
见老板点头更是放下酒,重新挽了挽自己的墨发。
长街另一边。
归潮自尽头闲逛,便看见今日大娘的菜倒是成色不错,她蹲下摸了摸,随手便给了个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