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言清只是想想而已。
每当抚摸荷包时,都会谨记此生已经得到最想要的东西,要好好珍惜光阴,用余生来补偿对怜玉的爱意。
如此紧要关头,刘洪生自然不会放了他,听闻他要离开时,脸色登时沉得吓人。
幸好陆氏子嗣都急于表现,家宅争斗从未停歇过。
这些年他一枝独秀,把其余兄弟压得太死。
一朝失去靠山,他们为了能取而代之,各显神通,刘大统领恐怕目不暇接。
同样是养狗,一条能力强悍却难以掌控,另一条差强人意却容易拿捏,大多人会选后者。
所以,刘大统领一开始还有请他回去的意思,后来再没有登门,把他冷落一旁,没多久就遗忘了。
陆言清倒是乐得自在,不仅不想与大统领联系,连家里人也想撇干净。
这个家看起来和气,实则关系错综复杂,有朝一日惹出大祸,以免受到牵连。
恰好三弟与他积怨已久,见他如今弱势,想方设法逐出家门,换个好听的说法叫“自立门户”。
陆言清据理力争,多少搜挂了几成家财,故作悲戚地离开了。
几个月后,风景秀美的小河边,布局精巧的小院竣工。
此处悠闲宁静无人打扰,除却仆从外,只住了他与怜玉二人。
陆氏依然门庭若市,反观他似是凋零衰败,偶尔还卖些字画,听起来同寒酸书生一般。
只有怜玉知道,公子卖字画会让她帮忙搬东西,如此便能明目张胆一起游街啦!
公子从未如此清闲舒适过,带着她买酥糖、量体裁衣、买上好的胭脂水粉。
晨起无事,公子说她自己擦不好胭脂水粉,非要亲自帮她。
公子技艺精湛,把她打扮得很精致,唯独一点不好。
每次抹完胭脂,都会被他啃掉一半,还是要重来一次。
那回答应她的首饰,公子竟是真的没忘记。
二旬后,她自己都记忆模糊了,陆言清冷不丁送她一直素银簪子。
纹样简单,质量轻薄,不值什么钱。
稀奇的是,簪子上雕的是向阳花,皆是出自公子之手,一簇簇开得栩栩如生,仿佛他见惯了一般。
可是,越州地气湿热,向阳花并不多见。
怜玉问起公子,他只说确实见过,漫山遍野,却不说在哪里见到的。
日子一晃过去,小半年时间,他们在旁人面前一切如常,在家里自在地亲近。
越州市集逛了大半,名胜古迹她也不解其意,逐渐有些待不住,拉着陆言清的衣袖,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撒手,软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