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晏轻笑了声,抓紧温连的腰带,迫使他逃无可逃,“太傅若是不信,大可去问一问孤的亲信顾大人,孤对你当真痴心一片,此生不改。”
温连慌慌张张地护住自己的裤腰带,满脑袋冷汗,“殿下你定是忘记吃药了,臣去请太医来为你看病。”
他是江施琅啊,江施琅!有没有搞错?
“孤没有病,有太傅陪伴,现在感觉就连喘疾也已经痊愈了。”崔晏压根一个字不听,抱住人便坐进椅子中,面色淡然地执起笔,将刚才的画作撕掉,重新铺好画纸,“故人已逝,那张脸如今已画不得了,太傅陪朕重画一张吧,这次便画你的脸。”
温连觉得崔晏的脑子真的出问题了,而且是很严重的问题。他拒绝崔晏递过来的笔,不肯接过,又听到崔晏淡淡的声音,“太傅不必吃味,他是故人,也是死人,永远活不过来的。”
温连:……我真谢谢你啊。
他实在无力吐槽,又被崔晏掐着腰,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崔晏当着他的面,画他俩的小黄图。
温连撇开头去装死,他现在也只能装死了。
“此处是否应当再放荡些,太傅平日太拘谨。”温连不看,崔晏便故意低声评价,指尖也毫不收敛地探入温连的衣襟。
“衣衫也该敞开,太傅将衣服脱下,孤好对照实物画得更加逼真。你我的这幅定情之画不必遮遮掩掩,还有这身子……”
他动作愈发放肆,像是在试探温连的底线。
终于,在他将要碰到不该碰的地方时。
温连忍无可忍道,“够了没有?”
声音并不大,却极其清晰地在殿内回响。
崔晏动作微滞,望着他,眼底划过一丝懵然。
“我问你够了没有?”温连压抑着火气再重复一遭。
崔晏怔怔地看着他,力道松卸。
半晌,在这堪称恐怖的死寂里,他很小声道,“够了。”
温连理好衣襟,从他身上下来,满腔怒火、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哐当一声——
门窗都震得嗡嗡作响。
崔晏浑身一颤,他低头看去,手中的笔已然掉在纸上,于笔尖处晕开一片浓厚的墨色。
完了。
恭候太傅【一更】
从清宁宫出来,小德子见到温连铁青着脸色,吓得六神无主,急忙凑上前问道,“大人,您没事吧?殿下对您做什么了,刚刚奴才差点就要去娘娘宫里搬救兵了……”
脸色这么差,难不成是严刑拷打,羞辱谩骂?
温连深吸了口气,把脏话忍住,“无事发生,回明德所。”
见状,小德子笃定是那太子殿下狠狠言辞羞辱了他一番,当即不敢在温连的气头上多言,连忙道,“得命。”
俩人回到明德所时,温连仍然怒气未消,小德子呈上午后来上课的皇子名单,他一眼看见最左侧的太子名牌,心里的小火苗蹭地一下又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