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燼心想,你繼續裝吧,也不嫌費嗓子眼,手卻很誠實的抬起在段南七手心上寫道:「有人找你?」
「找我?幹啥啊?說了嗎?」
大家集體搖頭,段南七翻了個白眼,嫌棄道:「那說個屁,無話可說直接當屁處理。」邊說,邊朝著戚燼的床鋪走去,用一種不顧人死活的聲音大喊道:「我今天就住這了,戚哥哥,快點洗澡,我給你暖床。
其他人倒吸一口涼氣,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目光直直,集體盯向身後的戚燼,想看看他什麼反應。
然而,戚燼並沒有反應,連臉上的表情都是冷冰冰的,一成不變的樣子,讓在場的其他兩人頗為震驚和佩服。
另一間宿舍里,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站在窗戶跟前,眼神不錯位的往外看去。
宿舍的門突然被推開,他側了一下臉,並沒有回頭,用餘光瞥了一下來人,開口問道:「怎麼樣?答應了嗎?」
來人搖了搖頭,回答道:「他並不在屋子裡,一起不在的,還有另一個長得好看的男人。」
「知道了。」
「老大,那咱們。。。」來人有些疑惑。
「靜觀其變吧?不然還能怎麼辦?咱們現在手裡的信息很少,本來剛才讓你去把他叫過來,就是彼此交流一下信息,不過既然不在,那麼,就看明天吧。」男人的語調波瀾不驚,似乎嘴裡說的事情,和自己無關一樣不痛不癢。
「是。」來人雖然有點不情不願,也有點擔心,但既然是老大說的話,那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即使欲言又止,也沒再繼續追問。
「生死只在一念之間。」男人嘆息閉了閉眼,站在窗口,一動不動了。
「小段啊,我們今天去了四樓了,可四樓和三樓今天都極其安靜,沒像平常一樣,鬧出什麼上下樓之間的大吵大鬧的鄰里矛盾。」凌晨巡邏的隊伍還是八個人,沒像第一天一樣死個一個半個的。
段南七看著湊到自己跟前的白鞋男,聽他有些疑惑的訴說著凌晨時候發生的事情:「要是換做平常,到了四點鐘,她們兩層樓之間準保鬧起來的,可是今天早上,我們在樓上樓下溜達了好幾圈,腳都快抽筋了,樓下也沒聲音,反觀十樓,卻是有一對夫妻鬧得聲音挺大的,我們也沒好意思聽牆角,著急忙慌就走了。」
白鞋男說著說著還有點不好意思的紅了臉,咳嗽了兩聲,段南七有些無奈,看著戚燼,示意你來說。
戚燼繼續陪他演戲,開口問道:「沒發生其他的嗎?」
白鞋男搖了搖頭,道:「額,好像除了十樓的動靜,就是七樓靠著樓梯口那家睡覺不關門了,其他,倒確實沒啥奇怪的了,不過嘛,睡覺不關門,應該也不算啥奇怪的事吧?」
「誰知道呢?」戚燼所問非所答。
白鞋男被噎了一下,思維跟不上嘴,愣是沒說出一句話,只能站在原地,頓了一會兒,惺惺的走遠了。
段南七見旁邊除了自己那昨天晚上「暖床」的戚哥哥外,再沒有其他人了,趕緊放下偽裝,和戚燼對線:「所以你覺得,昨天晚上人都跑哪去了?」
「不一定,我現在不確定,一會兒,咱們一起作伴,繼續上樓,查查樓里有什麼異常再說。」
段南七聽了此話,眼前一亮,心情大好道:「就我倆?」
「對,就我倆,快去快回。」
段南七雖然嘴上很想反駁,但是身體卻很誠實,沒等人家再說出個所以然,直接點頭,哈哈答應:「行行行,現在就走,現在就走。」
真是多一秒也不願意和其他人多待的。
戚燼跟著拉著自己突突走的段南七,懵的一批。
樓道里,還是昨天前天的黑,還是昨天前天的靜,還是和前兩天一模一樣。
可段南七卻覺得,這似乎又和其他時間不一樣。
其他時間帶著疑惑,帶著不解和恐慌。
現在帶著的,是對真相的好奇,對出去的憧憬,還有對背後真相的進一步的深度好奇,和進一步追尋。
兩個人腳程不緊不慢,一邊勻往上爬,一邊觀察樓梯兩邊的居民,看看會不會有誰突然冒出來,給他們一個驚喜。
還,還真有。
段南七和戚燼剛爬上第四層,還沒到第六層第七層呢,突然從樓上走下來一對男女。
兩個人趕緊側身,躲開兩個人的觸碰,自己則低著頭,假裝自己是這樓里的住戶,正準備回家。
好在男人正沉浸在喜悅和得意里,並沒有仔細看兩個人的面相,自然也沒注意到,他們兩個人,就是第一天站在被殺女人身後,拽了她一把的隊友。
男人一臉諂媚的看著身旁的女人,一邊抬起一隻手,抬起下巴調戲她,一邊用嘴,說一些逗人臉紅的葷話,惹得女人頻頻發笑,甚至抬手,輕錘了一下他的胸膛。
男人油膩的笑了兩聲,摟著美女走遠了。
段南七此刻才抬起頭,看著那肥胖的油膩男,皺著眉頭,很是嫌棄:「那不是七樓的家暴男嗎?他什麼時候這麼溫柔了?讓人奪舍還是轉性了?突然對老婆這麼溫柔。」
戚燼卻持有和他相反的想法:「也許,那並不是他老婆呢?你忘了嗎?隔壁宿舍的人聽到的八卦,說他家暴老婆,還和自己老婆的姐姐糾纏不清。」
段南七一頓,驚訝道:「你的意思是,那是他大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