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楚不知道钟离璨在想什么,他静静地跪在床上,说着自己罪该万死。
仿佛不是帝王夜晚爬上了他的床,而是他不知廉耻地爬上了龙床。
然后他听见还躺在他床上的帝王轻笑了一声,声音低沉悦耳,说出的话却是让栗楚浑身一凉。
“那爱卿想要什么惩罚呢?”
钟离璨看见栗楚的脸由之前羞恼的红瞬间变白,知道自己吓到对方了,却恶劣地不解释。
“爱卿想不到?那你过来。”
栗楚膝行到钟离璨身边,八年时间早就让他当年以为的打死不跪成了寻常。
不过好在大胤需要跪拜的礼节并不多,除了面对皇上的封赏和奏事其余时候并不需要跪。
栗楚膝行至帝王身边,但是尴尬的是,尽管他此时头低得不能低了,也是比帝王高的。
他可以拜下去,但是拜下去的话按距离估算就趴帝王身上去了。
“陛下,臣到地上跪着吧。”
钟离璨撑着头,依旧侧躺着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
这样看腰更细了,衣服有些乱呢,能看到锁骨。
头有些乱,但并不会给人不修边幅的感觉,只觉亲切可爱。
起码在钟离璨眼里是这样的。
但此时的钟离璨在栗楚眼里却是完全不同。
明明位置比栗楚低,姿势也十足慵懒,但帝王气势还是有些骇人。
栗楚与钟离璨并不熟悉,在辨别不出对方喜怒的情况下只能更积极认错。
“不用,你再过来些。”
栗楚又挪过去两步,接着就被帝王扯进了怀里。
随后手被握着来到某个地方。
“既然是栗将军惹的,那就由栗将军负责吧。”
可怜的栗将军只好颤着手开始行动。
相较于栗将军的小心翼翼,心思恶劣的帝王无所顾忌地将脸又蹭进了人家的颈窝。
亲亲蹭蹭,偶尔还舔上一口,导致栗将军的手抖得更严重了。
不只手抖,有时候身体也连跟着抖。
这一抖不要紧,却让帝王也现了他的不寻常之处,强行给人帮了忙。
——
许久之后栗楚依旧坐在床上,看向自己那刚刚被帝王随意用锦帕擦拭干净的手。
帝王早已离开。
帝王刚刚说什么?
伺候得不错,以后就归他负责了?
卧房的被褥不够舒服,之后会有人送新的来?
这其中的意思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七年前的他不敢想却总是偷偷摸摸地靠近,三年前的他兴奋又害怕地想过,但什么都没有生。
如今他什么都不敢想也不敢靠近,可帝王却走到他面前,告诉他可以靠近。
他不知道帝王心思,也不敢问。
要问什么呢?
“陛下您是断袖吗?”
“陛下是把我当佞宠吗?”
前者不用问,是与不是重要吗?
这可是古代,那可是帝王。
后者不能问,问出来有意义吗?
是又如何,他能拒绝吗?又想拒绝吗?
没骨气也好,恋爱脑也罢。
他穿越过来八年时间几乎都在战场上,不就是想活吗?
七年的念念不忘,难道真的不期望对方的回应吗?
更何况,哪怕是现代,晚上来睡一觉天亮走,又是什么正常关系呢?
还有什么疑问呢。
栗楚闭了闭眼,起身吩咐管家以后东边侧门不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