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天劫,死伤大增,到处都是冤魂飘摇,鬼王应是奔着飘散的魂魄而来。”
“取之魂魄,饮之髓血,获其脏器,食之血肉。”
雪狼顿感毛骨悚然,惊得颈间的羁环亮了起来。
“怎么,你也怕了?”
“他们……他们朝着百里红妆去了!”雪狼手指吐蕃营帐不远处的百里红妆。
“坏了!我们得先一步告知朱茵。”
泠长卿垂直下落遁入地下,雪狼紧随而去。
遥看百里红妆披红挂彩,鼓乐雷动。
百里红妆内的霓虹香更是让人心智沉迷,人影飘逸。
朱茵坐在百里渊身侧,她应是醉酒了,手捏玉盏迷迷糊糊的品尝着最后一滴佳酿。
乌兰奇正在给百里渊敬酒,媚笑的眼神始终注视着朱茵。
手握玉盏的她醉眼迷离。
衣袖下垂露出一段白嫩如藕的手腕来,腕子上的玉镯叮叮当当的碰在玉盏上出叮铃悦耳的声响。
此刻的她仅靠单臂强撑着身体,看上去不仅醉意阑珊而且身子骨有些软绵无力。
乌兰奇小声跟百里渊说:“夫人醉了,让古拉那紫送她回营帐歇息吧!”
百里渊将朱茵拉入怀中,亲昵的唤了声“茵儿”问她开不开心?
朱茵意乱情迷,莞尔一笑,温温柔柔的叫了乌兰奇一声妹妹。
古拉那紫上前斟满酒。
只见朱茵捞起玉盏凝视了百里渊一会儿,打了隔说:“云先生干杯。”
百里渊没接,她笑眯眯的把玉盏推到了乌兰奇嘴边说:“妹妹,谢谢你给我斟酒,美酒佳酿在前,要不,你替姐姐喝了吧!”
这时,古拉那紫推开醉倒在一侧的果哩,伸手向前,不分尊卑替乌兰奇挡了下来。
“不得无礼!”
百里渊打掉古拉那紫手中的玉盏,恼怒的看了她。
古拉那紫立刻跪地,翻转眼眸看了主子。
乌兰奇摇头,紧接着甜蜜的说:“妆主何必跟一个下人置气!来,让奇儿陪您喝杯。”
她举起杯中酒,百里渊接过后放在桌上,抚了朱茵红润的脸颊说:
“茵儿,你若醉了,让果哩送你回本王帐中休息,一会儿送完宾客我便回来陪你。”
百里渊叫了几声果哩,见她醉得不省人事,只得将怀中的朱茵交给了古拉那紫,且叮嘱让她好生服侍,不得有丝毫怠慢。
古拉那紫跪地行礼,挥手叫来两名婢女扶起醉醺醺的朱茵往外走去。
离开时,她与乌兰奇对视了眼神。
乌兰奇眨了两下眼睛,她便点了两次头,像是在做某些约定好的交接。
宴席上,所有在座的宾客同时放下酒杯,跪伏在桌前恭送百里夫人回帐。
乌兰奇半仰在百里渊怀中猜拳行令,等朱茵离开后,她才媚笑着问:“夫人口中的云先生是谁?她有意中人了吗?”
百里渊不知是醉酒了还是没听到,直接提起酒壶仰头豪饮。
泠长卿和雪狼赶到百里红妆时,隐约听到耳边传来悲戚的乐鸣声。
乐声仿佛从地府十八层地狱里传出来的哀嚎,令人毛骨悚然。
百里红妆内仍旧高歌起舞,没人注意到来自西域巫鬼催魂的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