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斑驳地洒在青石板路上,老夫人端坐于雕花梨木椅上,慈祥而威严。她轻声细语地询问着尉渚尚近日的课业,一旁,赵姨娘依旧无言,手执团扇,轻轻摇曳,目光柔和却深邃。
尉渚尚嘴角勾起一抹稚嫩却又不失风度的笑容,露出两颗洁白如玉的虎牙,回答道:“近日学业尚可,若有疑难之处,大哥说待他归府,会为我解惑。”言语间,尽显兄弟情深。
钟氏,闻言便附和道:“母亲请宽心,尚儿在学习上一直颇为用心。”老夫人听后,面上终是绽开了满意的笑容,随即又将目光转向了尉宸曦,询问起她的琴棋书画与学识进展。
尉宸曦,对于前者的琴棋书画自是胸有成竹,而对于后者的学识,却略显薄弱些。老夫人见状,轻声责备中带着几分疼爱:“明年便是你的及笄之年,切不可有丝毫懈怠。”
钟氏连忙提醒尉宸曦铭记祖母教诲,“祖母的话可记下了?”
尉宸曦恭敬应答:“孙女省的,祖母。”
此时,源户涟静坐一旁,手捧香茗,心中却如鼓点密集,暗自感叹这场景跟被教导主任提问无异,每一句话都需小心应对。
为避免与“判官”老夫人那锐利的目光相遇,她只得断断续续地品茶,连赵姨娘都忍不住关切询问,是不是因为竹园离菊园太远了,口渴难耐。
源户涟点头微笑,心中却早已将各路神灵拜了个遍,上帝跟佛祖也问候一遍……
感谢老夫人没有过多挽留。待小叙片刻后,老夫人终于准许众人退下。
源户涟恭敬地完成了所有礼数,动作中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教养与端庄。随后,她轻盈地转身,步伐不急不缓,却透着一股子洒脱,仿佛刚从一场冗长的仪式中解脱出来。
及至院门口,她忽然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小跑着溜了出去,那模样,就像是一只终于得到自由的灵巧小兔,充满了孩童般的欢愉与不羁。
钟氏与尉宸曦正低声交谈,话题或许是关于家事,亦或是诗书礼仪,两人的神情都显得格外专注。尉渚尚则在一旁静静地等候,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捕捉到源户涟那略显俏皮的身影,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浅笑。他心中暗自思量,“这位看似温婉的二姐姐,原来也有如此活泼可爱的一面,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源户涟逃跑的路径上,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影。她的身影在光影中穿梭,仿佛是一个独立的、不受束缚的灵魂。
尉渚尚的目光随着源户涟的背影远去,他想象着自己也能像她那样,偶尔抛开一切束缚,尽情地奔跑、享受那些简单纯粹的快乐。
尉宸曦侧头问他,“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然而现实总是比理想更加复杂,他只能将这份向往默默藏在心底,继续扮演着国公府中那个乖巧懂事的少年。
尉渚尚收回目光的那一刻,又是那副讨好尉宸曦的脸,“没有,我刚刚在看树上的鸟儿。”他说着指了指面前的树。
“那就回院子吧!”尉宸曦眼神都不带提,不愠不火说。
源户涟归来,额头微汗,花影连忙取出丝帕为她轻轻擦拭,略带责备地问:“小姐,今日初次晨昏定省,怎就这般模样归来?”
源户涟苦笑,只说:“无碍,只是问题多了些,有些疲惫。”
瑞彩关切地问:“小姐,早膳可还用否?”此时已近午时,早膳怕是早已凉透。源户涟摇头,对二人道:“不必了,今日午餐也不在府中,随我回竹园更衣后,咱们出府一趟。”
原来,昨夜临行前,她那位“父亲”慷慨地赠予她二百两银子,让她留在身边置办生活所需。源户涟心中五味杂陈,既感慨他出手大方,又暗自思量“这数目之大,这便宜爹应该没贪污吧?”
殊不知此刻朝堂之上,文臣武将齐聚一堂,气氛严肃,尉蒙鼻子一痒,猛打了几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