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青回过神,油光光的脸几乎送到她面前,恶狠狠道:“笑毛?不对…你刚刚是在装睡?”
他长得肥胖的身材,鼻梁处的刀疤让他显得凶狠,眼珠子滴溜溜打转,伴随他那市侩小人的嘴脸,源户涟胃中泛起一阵酸涩,还没见过像他仨这么奇丑的人。
她直视着他,调侃道:“笑你叫淤青还是淤紫?”这句话,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
独眼男隼子的笑声如同夜枭,那嘴脸让源户涟心生厌恶,眼前的三人,绝非善类,他们的眼中布满贪婪与欲望。愚青瞪了他一眼,“孙子笑你爷爷干嘛?”
源户涟:…什么奇形怪状的词都给你俩取上了?
章伍看到她醒来,眼神中透露着精光,源户涟看他站在中间,应该就是他们的头头,她忍不住嗤笑,就这鹰钩鼻嘴癞蛤蟆模样还想吃天鹅肉?
源户涟属于美而自知的那种人。
“怎么?这位大哥是觉得我给不起你那碗冷饮的钱还是?将本小姐绑到这荒郊野岭?”她试图用言语震慑他。
章伍有意无意想动手,小姑娘侧开头避开他的手,他就那样色眯眯地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小姑娘,别跟我打哈哈,你也知道目前这情况,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你可知我是谁?你如若要钱,我可以给你。”她怒目瞪他。
但愚青的嘲笑和隼子的嘲讽,如同两把利剑,刺穿了她的幻想。愚青噗呲笑道:“你又是哪家千金?”
“尉国公是我爹。”源户涟小露马甲,笑道。
隼子却是一副看傻子的眼神过去,嘲讽她:“你爹要是尉国公,你大爷我就是当今圣上。”
源户涟:“……”这便宜爹怎么回事?怎么别人都不知道尉国公有尉链昱这号人物?
章伍推开那两人,手撑在椅子的两侧,轻嗅她身上的香味,那贪婪的眼神让源户涟心生寒意,看着小姑娘皱起的眉头,他说道:“老实告诉你,做这行的啥都不怕,天高皇帝远,谁能管到我章伍?”
“再者,绑你到这了,还让你喊人送银子来,当我们脑子摆设的吗?”
源户涟微微愣住,显然这仨也不是奔着绑架骗取赎金的。
“管你章伍章六,你究竟意欲何为,要将我掳往何方?”源户涟故作镇定,言辞间虽带着几分严厉,但在章伍、愚青与隼子三人面前,却如同春风拂面,软绵绵地毫无威慑力。
愚青与隼子相视一笑,心中暗道:“得,三人的名字都给她参了一嘴。”
章伍不以为意,只当她是在耍花腔,站起身来,对二人使了个眼色:“启程吧,务必在天黑前赶到目的地。
“遵命,大哥怕是已经迫不及待了。”隼子嘿嘿一笑,随即与愚青一同行动起来。
愚青解开绑在源户涟身上的绳索,她的双手虽被反绑在后,却也无从挣扎。愚青又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塞入她口中,意图让她噤声。
源户涟舌头一顶帕子都能掉出来了,不禁翻了个白眼。
一行人离了寺庙,源户涟被推上了一辆古朴的马车。章伍与隼子分列马车两侧,堪比护法神祇,而愚青则坐在车前,挥鞭驱马。
这厢走了一段时间后,那厢才赶到。
瑞彩与花影紧随一名身着青衣的男子身后,四人身后还紧跟着四名身着黑色劲衣的影卫。
瑞彩面带忧色,目光不时投向远处的寺庙,轻声问道:“贺兰大人,前方有座庙宇,是否需要前去探查一番?”
贺兰迟折扇轻扇,天气早已入秋,经他这一动作,花影心里都泛起一丝涟漪。
贺兰迟手持折扇,轻轻摇曳,让花影心中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折扇“啪”地一声合上,贺兰迟的声音清冷而坚定:“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可放过!”
四名影卫闻言,点头领命,迅速分散开来,展开搜查。
花影忐忑不安,她本已做好被主子严惩的准备赶到那里,然而此刻主子未至,只有贺兰迟在府,于是她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告知。贺兰迟明显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小姐会不会已经落入人贩子之手?”瑞彩心思细腻,她回想起在巷子口闻到的那股奇异的香气,很像迷香的味道。贺兰迟点头,表示赞同。
贺兰迟点头,认同她的猜测。影卫的速度极快,这时已经返回原地,花影和瑞彩都是期待地望着他们。
其中一位影卫将搜到的一串手链递给面前的男子,“大人,这是庙里仅搜到的物品。”
贺兰迟接过手,挑眉看了几眼,示意那两人,“这手串,你们可认得?”
手串在贺兰迟提着的瞬间发出“铃铃铃”的响声,那两人一眼认出来,几乎同时出声,“这是小姐佩戴的铃铛手链,今一早我看她戴在手上。”
影卫根据地面上的痕迹,推断出马车留下的车辙印,这条路人迹罕至,极有可能是源户涟被掳走的路线。
花影听后,脸上露出一丝喜色:“如此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
“速战速决,你俩最好在主子察觉前将功补过。”贺兰迟返回身后的马车。
瑞彩和花影:“会的,会的。”
其余人也纷纷跃上马背,严阵以待。贺兰迟撩开车帘,望着外面策马而行的两人。他其实也是有种无语涌上心头,这搁以前也是没有出现过误差的人,怎今日还能把人看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