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永成虽然纨绔,但难得被父亲委以重任,将家里产业交由他打理。
他是真心想把薛氏的布庄粮铺给打理好的。
虽说他没有大哥会读书,可并非一无是处。官场没他的用武之地,商场未必没有。他自小善与人交,嘴巴利落,说不定是个经商的好料子。
今日薛永成难得用了心,一时兴起放下身段想关照下客人,却不想竟被当成了流氓!
且不说他薛二公子风流倜傥、仪表堂堂,哪里有半分猥琐之相。就说他一没动手,二没动嘴,难道是凭着双眼睛就勾住了她的裙带吗?
这小娘子,忒会诬陷人!
只是喜愿并不买账,一个劲儿地往风不鸣怀里拱,娇滴滴地带上哭腔:“夫君,快快带我离开这里。他恼羞成怒,好凶的呀。”
她怕薛永成那傻子还要继续纠缠,便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谁承想风不鸣跟个木桩子似的挪不动半步,给她急得,都想将他拦腰抱起,扛着奔出布庄了。
她哪里知道,在风不鸣眼中,她跟头牛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拱,是这儿也碰到,那儿也贴着,死死地钳着人家的腰不说,还为了躲开薛永成的视线不停地乱蹭。
愣是把多年清淡寡欲的男人给蹭得着了火。
喜愿浑然不觉,还急哼哼地从牙缝里地往外蹦字:“大哥,你倒是带我走啊。”
风不鸣嘴上安抚着:“娘子别哭,我这就带你走。”
实则正用大手暗暗使劲,去掰那两个大钳子。
他倒是想走,可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他也挪不开步啊。
无奈之下,他只能像抱起一棵树一样,将喜愿从地面连根拔起。
喜愿抱着他的腰,笔直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
风不鸣箍着她的背,挪物件似的僵直地挪到了门口。
直到两人出了布庄,淹没进闹市的热闹人流之中,喜愿这才猛地挣脱着蹦下,顾不得满脸粘着的头发,撒腿就往城外逃。
风不鸣则站在原地,望着那慌张奔逃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
待风不鸣在城外追上喜愿的时候,她正坐在路边的一棵树下,警惕地往他身后张望。
风不鸣直白地问:“你认识那人?”
“不认识啊。”
他又问:“那他认识你?”
“也不认识。”
风不鸣冷笑,抱臂倚树,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那你躲什么呢?从进城前,你便将头发挡在脸侧。后来那人进店,你更是遮遮掩掩,生怕他将你的模样瞧了去。”
说到这里,风不鸣语气颇有几分冷意,“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也无意探究,只是你如今住在竹屋,若是因为你的缘故而招惹了些不相干的仇敌,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免得给我添麻烦。”
第一次遇见喜愿时,她便是被人追杀着逃至河边,那两个男人还提到了什么“金沟寨”。今日遇见薛府二公子,她又这般形迹可疑,风不鸣很难不多想。
原以为话已经摊开,喜愿多多少少要跟他摊牌,或径直离开,或寻求庇护……
谁知这女人跟个炮仗似的,直接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