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什么敷衍的答复了。绮罗完全没觉得心安。她还想再多问几句,却感觉到近旁有一道存在感极强的目光一直在盯着自己。
这道目光正是来自于依然躲在树下的可鲁贝洛斯。有树枝遮挡着,它的情况要比绮罗和是之好多了,几乎淋不到什么雨。
而它此刻的眼神,显然是在说:「你怎么知道下雨能够带来这样的结果?」
如果它真的这么问了,那么绮罗会告诉它这样的回答——
——「因为我不会在下雨天的时候练剑。」
这句回答颇有种无厘头的既视感,也像是突奇想的解答,但这确实就是绮罗心里所想的。
那些散落的魔力,包裹着自己的过去与所有的幻想。它遵循着她以前的行为方式,也会依照她曾经的意愿准则行事——它就是自己的一部分。
而她是从不会在雨天时继续待在庭院里练习剑技的。她也一直不喜欢雨,一定会找一个避雨的地方躲起来。
这一阶段的「作战」,得到的结果如绮罗所料,但她还不能放松。
接下来,才是重点。
「小可,你快过来。」绮罗再次尝试把可鲁贝洛斯叫过来,「接下来的事要拜托你才能完成。别躲啦,这位小姐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她也早就注意到你的存在了。」
「啊!?」
可鲁贝洛斯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既然如此,那它这十几分钟的躲躲藏藏与耐心保护,岂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这现实未免过于打击人,可鲁贝洛斯差点就被狠狠击伤了,但还是乖乖从树后走了出来,只是垂头丧气的模样看起来格外可怜而已。
在它磨磨蹭蹭走近的期间,绮罗正好向是之问起了一件事。
「在您把我从那个东西——」她指了指已经躲进了湖心居里的魔力,「——的周围救走的时候,我看到有好几道弧形的光穿透了它。那些光和您是不是有些关系呀?唔……莫非是……咒术师的能力叫什么来着?」
「术式。」
「哦对对对。那是您的术式吗?」
「嗯。」
绮罗有点好奇起来了,追问道:「那究竟是怎样的术式?」
她知道,咒术师与魔术师最大的不同在于,后者是依赖着「未知」与「神秘」的存在,即世间越少有人知道魔术师的存在,魔术师们的力量便越强大;而咒术师,似乎经常会采用透露自己的术式的方式,以此增强能力。
其中的原理,绮罗并不太懂。不过这意味着,向八重小姐问问她的术式和能力,应该是不要紧的。
所以在听到她的好奇询问时,八重小姐的表情也没有太多变化,很平淡地给出了回答。
「是折射。我的术式能够折射出武器的伤害。」她顿了顿,补充道,「只要是我会使用的武器,我就可以用咒术折射出它的攻击轨迹。比如我刚才折射的就是太刀的攻击,因为那是我最得意的武器。」
「哦——听起来好厉害!」绮罗合起手掌,眼里闪烁着羡慕与期待,「这么说来,您也能折射出盾的能力了咯?」
是之疑惑地瞄了绮罗一眼。
「盾是防具,不算武器。」她说,「咒术师从来不会用防具作为防御方式,而是利用……总之,我不能。」
「这样啊——」
绮罗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用不上的知识增加了一大堆。
她原本还想再问些什么的,可还来不及说呢,就被「姗姗来迟」的可鲁贝洛斯抢去了说话权。
「怎么了?这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对于可鲁贝洛斯的疑问,绮罗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安抚似的扌莫了扌莫它的肩胛骨,目光从可鲁贝洛斯和是之的身上扫过,这才切入正题:
「事先说明一下,我也不确定接下来的请求会不会特别强人所难。总之,我很希望可以得到你们两位的帮助,尤其是八重小姐您!」
透绿的眼眸中漾着真切的期待,实在是不好拒绝。
这样的目光看得,看得八重是之心颤了一下。她飞快地挪开视线,躲开了她的视线,但心绪还是在疯狂翻滚,她不得不捂住心口,才能止住月匈腔的压迫感。
「我知道了。」
她小声嘀咕着,自嘲般扯了扯嘴角,不忘又添上一句。
「要是有哪个咒术师跑来向你问起今晚的事情,烦请你告诉他们,我确实是做了点事的……虽然明明今晚完全就是他们自己错误判断这里出现了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