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和应礼不一样了,看来莫公子这边的进度更快一点,只是家里人不同意。
闻丹歌听得啧啧称奇,却也十分赞同贺兰时的做法,做人嘛,当然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喽。当然她除外。“镇”一生只有一个“星人”,在他们族里,无论男女老少,乱勾搭别人可是要被打的!
但是呢,贺兰时的做法,倒真拓宽了她的思路。
解决完一桩心事,闻丹歌心情大好,又顺手揭了几张悬赏令上山捉妖。
她的直觉没错,方寸宗附近妖兽出没的频率越来越高,而且时不时会冒出乙级甚至甲级的高阶妖兽。但应礼对这件事的反应太过平淡,她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隐居山林太久,外面的世界已经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应礼的水平她也知道,实在很难相信现在的修士能轻松对付妖兽。
上一次谷底的突发状况,她本来能够应对。但应礼带过去的人毫无组织纪律,一见妖兽等级远在他们之上便乱了阵脚,那妖兽本体不难对付,可它有个怪招——眼里有诡异的光,和它对视的人,会变成木偶。
所以跟着去的那几个其实没死,只是都变成木偶了,解除方法也简单,晒上七七四十九天就能恢复。闻丹歌便把一串木偶人寄存在朋友那,时间到了再去拿。
至于为什么不还给方寸宗么她直觉这事有些不对劲,便存了自个把事解决了向应礼邀功的心思。前辈追夫宝典有云:女人的魅力不在外表的弯弯绕绕上,在“安全感”上。这个“安全感”有些抽象,总得来说就是,强大。
只要你足够强大,伴侣就能放心把身心托付。
别的方面她也许会谦虚一下,但就“强大”而言——
寒芒闪过,剑下兽首又添一颗。群峰之外,夕日欲颓。几点寒鸦展翅掠过青空,掀起山雨欲来的气势。
山中某处,斜阳不曾照射到的角落里,闻丹歌抖落剑尖最后一滴血色,抬头望着鸟雀四散的踪影,屏息凝神。
足下粘稠的液体蜿蜒出数里,原本苍森的古木披上一层腥红的血雾,在晦暗光线里,如一座座古老、巨大的墓碑。
周遭死寂,仿佛万物喑哑天地失声,连风都不敢喧嚣。
闻丹歌收了剑敛了气息,又是那个平平无奇的普通路人。
只有死在她手里的东西知道。
这世间,还没有谁比她,更强。
这份好心情在回到方寸宗时戛然而止。因为她忘了,今天是方寸宗内部家宴的日子。
所谓家宴大概就是嫡系旁支外加几个长老内门弟子凑一起说说这个月大家做了什么再互相吹捧,闻丹歌第一次参加时好险没睡过去。
之后她就学会了,听不惯就溜。
但这次不一样,这次是应礼派人来通知她,看样子在她门外等了好一会了。那小厮见她风尘仆仆袍角还沾了血,神色说不出是嫌弃还是恐惧,撂下话就走了。
闻丹歌自知这身不能穿出去见人,回屋换了身稍微好点的料子,却还是遭到了引路人的白眼,她统统视若无睹。
这些讨不着道侣的人是不会知道成亲成本有多大的,自己穿得那么好干嘛?芝麻肉也是肉!
她怀里可是揣着热乎地契的!她还寻思着应礼要是心情好,她就把地契一送,他再一开心,也许婚事就能提前呢?
可到了家宴现场,人山人海,她的位置又偏僻,压根见不着应礼的面!
倒是贺兰时,居然也来了,还就坐在宗主夫人身边。似是感应到闻丹歌的视线,她回过头,脸上既没有不屑的表情,也没有洋洋得意,只是十分自然地笑了一笑。
刚得了钱,贺兰时觉着那人的话很有道理。男人哪有钱来得痛快?是以对闻丹歌的观感也有所好转。
不能在应礼面前刷存在感,却又不能不给他面子先走了。闻丹歌便趁着正式的席还没开始四处打量。
可她才转悠到小花园里,耳朵便捕捉到一丝痛苦的□□。
还有拳脚的动静。
她目光一动,悄无声息地潜了过去,便看到数日不见的少年被人押着跪在地上,额角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叫声爷爷,哥几个便饶了你!”
他没出声,又是一计重拳砸在背后,本就单薄的身躯重重一颤,几乎就要倒下去。
可他牙关紧闭,如何都不肯松口,还倔强地挺直脊梁抬起头,目光如刀刃,一个一个剜过面前的人。
“嗤,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就让你知道,这块地盘谁最厉害!”领头的人被他这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气笑,提了棍棒就要亲自动手。少年死死闭着眼,却忍不住双肩颤抖。
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死不了的这一切就快要结束了。
然而下一瞬,预料中的剧痛却没有落下。
因为一道背影站在了他身前。
闻丹歌冷冷落下一瞥,斩杀妖兽时未释放完的杀意重新喷涌而出。
她说过,这世间,还没有谁比她,更强。
【??作者有话说】
写这章的时候中二病犯了,嘿嘿感谢在2024-02-0213:15:46~2024-02-0416:17: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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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开二度
◎她侧过脸,恍惚中看到少年头上冒出了一对耳朵?◎
领头那人显然和方寸宗大多数人一样,根本不认识闻丹歌,自然不会把她放在眼里。见她衣着朴素,浑身上下也看不出修为等级,嗤笑一声:“让开!否则连你一起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