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
孙恪骑着胯下战马,大步踏入玉湖县衙门。
马蹄声回荡在空旷的大厅中,他冷眼扫过在场的军官,任凭坐骑在庄严的公堂上,撒下了几坨马粪。
“将军,这般行为似乎……有失体统。”副手高博延颤声说道。
孙恪眉梢一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体统?体统值几两银子?我孙恪行事,何需他人置喙?!”
他的声音如同寒冰,让在场的军官们心生畏惧。
孙恪勒马转身,目光如电,扫向两旁的军官:“花石纲船望风而逃,使我夜不能寐,必定有人给那群狗官通风报信。”
“来人,将何都尉给我拿下,军法处置!”
何都尉都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将士拖拽着往衙门刑场走去。
“孙恪反贼!你血口喷人!”
何都尉只得挣扎着怒骂几句,不久后便彻底没了声响。
却见孙恪一脸无情,“何天禄泄露军情,已受极刑。尔等若敢有异言,休怪我孙恪无情!”
“将军英明。”副手高博延低头,声音低沉:“只是……此事或与道阁的老狐狸有关,他们狡猾多端,恐怕不易对付。”
“我自然知晓。”孙恪冷哼一声:“但军中不可有异心之人,扰乱军心者——杀无赦!”
高博延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孙恪只是假借泄露军情之名,行铲除异己之事。
那何天禄并非死于泄露军情,而是死于对孙恪诛杀大将军之事略有微词
。
“这次的军报撰写好了没?”孙恪杀完人才询问道。
“撰好了。”高博延双手呈上,“请将军过目。”
正当孙恪审视着手中的军报,却忽然眉头紧锁,“这追击途中,平地出现惊雷天火是怎么回事?有一队人马逃了?究竟是何人马?”
高博延拱手答道,“属下已经拷问过兵丁了,虽然众说纷纭,但都说确有此事。”
“带路。”孙恪没有多问。
他向来奉行能动手就尽量不动嘴的原则。
在高博延的带领下,战马大步流星地走出公堂,直奔现场。
高博延也早就预料到,孙恪必定会来亲自查看,因此,出现天火的现场,一直都被保护了起来。
看着发出阵阵恶臭的碎肢残骇,孙恪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镇守边关多年,与阴险狡诈的南蛮交手多年,却也不曾见过如此恐怖的一幕。
从中心点向外扩散出一圈的焦黑,所过之处,形同地狱。
“即便是南蛮子的恶毒蛊术,也无法造成如此巨大的威力。”孙恪沉吟道,“传我命令,立即查明那队逃掉的人马是什么来路,定要将他们给揪出来,为战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得令。”副手高博延瞥了一眼关押着数万名徭役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询问,“将军,那些徭役该如何处置?”
“给弟兄们配发杂役,若敢不从,杀无赦。剩余的,赶出县城。”孙恪眼中闪过一丝冷漠,“另外,整个县城,
弟兄们每人都应享有宅子居住。”
“属下明白。”高博延试探着回道,“那些地主豪绅倒也好办,都已经被弟兄们给屠了,只是……城中还有不少的军户,不知作何处理?”
孙恪冷哼一声,“军户就抓壮丁,给咱们损失的将士充员,若有违抗,亲属斩立决,家眷充军妓。我要这玉湖县城,成为我铁血之师的快活后庭!”
“是!”高博延应道。
孙恪眺望着玉湖县城的好山好水,满意的点着头道,“我观之城门,有玉湖之水引作护城河,城墙坚不可摧,真可谓是易守难攻,即便南蛮子兵临城下,也无法攻破此城。”
“倘若皇帝老儿想要发兵来犯,也只需守住码头即可,简直就是我军将士落脚的好去处。”
高博延附和道,“将军英明,那皇帝老儿不仁在先,就休怪咱们不义,我等拼死拼活守住边关,朝廷却连粮饷都不发,简直无耻!”
孙恪却笑而不语,甚至还在心中感谢狗皇帝的昏庸无道。
若不是朝廷如此作法,他哪来的借口趁机起事、占城为王?
于是,随着孙恪的到来,早已摇摇欲坠的玉湖县城,再次遭到了一场冷血的风暴。
……
“小尔,你快走,莫要回头!”
城南老宅子,一对父女正上演着生死分离的一幕。
“父亲,您也一起走吧!”叶小尔哭着说道。
“傻丫头,若我和你一道,那两人都走不了!”叶老先生催促道,“
你赶紧走,趁那些贼兵来之前。”
叶家乃玉湖县军户,世代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