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知青办,宁心怡说明了来意。
办事员也就惊讶了那么一会儿,在知青办什么奇葩事情没碰到过?
小姑娘确实很倒霉,可也不是独一份倒霉。这年头,父不是父,子不是子的事情太多了。
“小姑娘,你父亲是大年初二来给你报名的,这都过去十天了,你的户口也已经转到下乡的地方去了。”
言外之意就是无法更改了,当然他们也不会撤销下乡名额的,他们可是有指标的,完不成可不行。
宁心怡道:“我知道了,可我还不知道去哪里下乡呢,有没有补贴?”
办事员道:“我们市里会给每一个下乡知青补贴两百五十块的安家费。你下乡的地址在吉省的长白山附近,叫什么来着……。”
宁心怡皱眉,光听名字就觉得远。
“哦,叫红旗一大队,听说那里风景很不错,靠近长白山。有老知青在那边挖到过野山参,受到了白山市里的表彰呢。”
宁心怡再皱眉,“也就是说我要下乡的地方是吉省白山市红旗一大队?”
“不是,还有个黑水镇。”
宁心怡:“……”
这么复杂的地方,回家探亲也不方便啊。
办事员又说:“正月里那边不接受知青,你们被安排到了下个月初三出。”
“那,我的安置费怎么放?”宁心怡又问,“那可是大东北,我得趁着正月里多淘换点儿棉花,不然不得冻死?”
“也是。”办事员又查看起来,皱眉,“你父亲昨天来领走了。”
“什么?”宁心怡怒了,“办事员同志,我有句话不得不说。
我父亲跟我们宁家已经断绝关系了,我跟他也不在一个户口本上,我姓宁他姓阮。
他偷我外婆的户口本把我骗去做知青是不是犯罪?行,我们知识青年应该响应号召上山下乡,不该有抱怨。
我现在接受这个事实,可他不应该把我的安置费也拿走。这不是让我支援农村建设,这是想让我去死,这是谋杀!”
宁心怡的声音很大,惊动了知青办的领导,了解情况后,知青办的领导也很为难。
“小同志,你看要不你去你父亲那边把安置费要回来吧。”
宁心怡也知道见好就收,便道:“那就请您给我写个条子吧,我怕他们不给。淘换不到棉花,我要是冻死在那边可怎么办呀。”
这边领导应下了,不就是一个条子吗,只要不在他这里闹,怎么都行。
于是宁心怡拿着领导随便写的条子,一脸怒意地去了筒子楼。
阮建设是上班了,可刘桂枝已经没班儿上了,自然会有人掏这笔钱。
她今天不但要把这笔安置费要回来,还要让这一家人名声扫地,让他们出门必遭人指点。
带着一腔怒火,宁心怡开始踹门。
“咚!!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