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新知青了?”宁心怡摇头,“我们那边虽说是个不大的小城,出门可也是要坐公交车的。我们家住在老城那边,也就周边邻居比较熟。”
就是说,不管来的是谁,她肯定不认识。
但这话也不好说,她还有很多高中同学呢,独生子女在这年头少之又少,希望不是她认识的人吧。
赵大队长抓抓头,有些烦躁,“这个月还有十来天,应该不会再来知青了吧。”
张会计摇头,“谁知道呢。”
三个大队干部你看我,我看你,他们也很无奈。
每年这个月里基本没知青过来,今年这都来七个了,也不知他们村子今年是个啥运道儿。
宁心怡也是知青,尴尬地笑笑,赶紧给大队部里的人糖,“我和我对象打算明天中午摆两桌酒,请大队长你们过去证个婚,让婶子们也去啊。
哦,对了。我对象和他的朋友今天就住在我那院儿里了,等明天吃了酒,穆医生就回镇上。”
“行啊,反正你那也有空屋子。”赵大队长收下糖,“明天一早就让你婶子去帮你。不过,你最好再找两个人陪你,有些话好说不好听。”
宁心怡应下,也没多想什么。
出了大队部,宁心怡又去了木匠婶子和赵三奶奶家了喜糖。
热心的赵三奶奶又一次提醒她,“去请大队长媳妇跟你一块儿住一晚,要是知青点里有说得上话的朋友,也请一个过来陪你,这样才没有外人说闲话。
毕竟你们小两口今天可还没摆酒,又没有个长辈在身边。
要是这事被村里好事的人扯老婆舌,这话好说不好听啊。”
宁心怡这才觉得之前的考虑欠妥当,她决定听劝,便一一应下。
果然还是得有个长辈在身边提醒着,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
“那我还是让我对象和他朋友去大宁知青他们家凑合一晚吧,等会儿我就请大队长媳妇晚上来陪我。多谢赵三奶奶提醒,要不是您点出来,我还真想不到这一点。”
宁心怡只是觉得反正都要摆酒了,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吧?
可见她还是没有完全融入这个年代啊,这年头男女关系可是大事,能要人命的那种。
宁心怡又给赵三奶奶多抓了一把糖,这才去了宁远山哥俩的院子。
此时宁远山和刘胜利扛着镢头刚回来,看到宁心怡笑了笑。
“小宁知青回来了?”刘胜利道,“你家大黄可皮了,它跟我家大黑快把我们家给拆了。”
宁心怡笑道:“我这就把大黄抱回去。不过,我还有事想麻烦你们。你们这是正式上工了?”
宁远山皱着眉头,颇有些生无可恋的样子,“苞米搓完,大队里分了粮后,就开始倒粪了。”
说着,还搓了搓脚底,虽说脚底上沾的粪土混合物早就被他清理干净了。
可脚底边上还是沾着些,总觉得恶心得不行,就是忍不住来回磨脚底。
进了院子,一黄一黑两只小奶狗便跑了过来,围着他们腿边转悠,不时还咬上两口。
宁心怡一把捞起小黄狗,揉了揉它的头,“大黄,我来接你了。”
脚底下的小黑狗冲着她汪汪叫了起来,奶凶奶凶的,好像在说,放下我的兄弟!
“哈哈,这狗子牙都没长齐呢,就想咬人!”说着宁心怡用脚把这小黑狗挑开。
小黑狗被挑了一个跟头,差点儿栽到一边的雪堆上。
刘胜利跑过来抱住小黑狗,生怕宁心怡伤了它,“我家大黑护短呢。小宁知青,你刚才说的是啥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