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些嘈杂的声音让她意识到不对,掀开床上帐子看向那几名奴仆。
奇异的画面再次出现,虞长乐扔给那几人一袋赏银,语气倨傲:“做的不错,没让谢聿行看见那个贱人,之后,便把她扔在别庄自生自灭吧。”
虞挽歌瞳孔紧缩。
所以现在外面的人是大司马谢聿行?!
他为何会找来?
再看那几个奴仆狰狞的模样,虞挽歌心知这可能是她活下来的唯一机会!
他再如何残暴,总不会像虞家这样由她去死,何况她能看见她的未来,总能趋利避害!
柳玉还在阻止那几人,眼看他们要动手,虞挽歌痛咳几声:“柳玉,咱们去吧,爹爹总不会害我,去别庄养在,说不定也对我病情有益。”
虞挽歌使了个颜色,冲那几人笑笑:“可否让我的丫鬟去收拾些东西?”
仆从哪里会理会她的话,粗着嗓子开口:“别庄里都备好了!别耽误时间!”
说着,他便伸手粗暴将她拖了起来。
虞挽歌眼神一冷,并未说话,乖顺任由他们拖行。
待她被带出屋子,却忽然一口咬住那拽着她的恶奴手腕的麻筋。
凄厉的惨叫响起,那恶奴松了手,虞挽歌踉跄跑向门口拉开门栓,却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
她心里顿时一沉。
“小贱人!你还敢反抗!怪不得二小姐说你不会老实!”
那仆人捂着手腕气急败坏走来,扬手就要扯住她头将她拖走!
外面那声音嘈杂且遥远。
虞挽歌觉得胸口一阵疼,眼前都有些黑。
可她无暇顾及那么多,要是失去这次机会,恐怕她真要落得跟她所感知到的一样的结局!
她再不犹豫,踉跄扑过去拼尽全力拍打着院门。
“救救我……救命!”
“带我离开这里……”
可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那病弱的身子撑不住她那么大的动作,虞挽歌的身子像是坏掉的风筝,骨架出不堪摧折的呻吟。
那仆人已经狞笑着逼近,拽住她头就要将她拖走。
院门却在此时忽然打开。
虞挽歌先看到一柄滴血的长剑,和一双缵着南珠,锈满银线的官靴。
“求您,带我走……”
她本能攥住了他衣袍一角,慢慢抬头向上看,男人面容冷峻,鼻梁高挺,菲薄的唇漫不经心扯着,一双凤眸裹着些许促狭。
他步步走近,俯身勾住她下颌:“虞家嫡女?本官府中一条狗,怕也比她像个人样。”
他身后,虞长乐搀扶着捂着手臂面色惨白的虞宥平,神色不善。
原来……那日从湖中将她救起来的人,便是那个暴戾乖张,目中无人的大司马谢聿行?
虞挽歌仰起头跟他对视,眼中闪过一连串画面。
她眸子缩了缩,才想说些什么,却忽觉喉头一甜,噗得喷出一口浊血,瞬间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