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你到底干了什么好事?凌尘可是你的亲兄弟,你竟然也能下得去手!若不是顾云笙及时阻拦,你是不是真打算一枪毙了他?”萧振海气得拍案而起,质问的语气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面对父亲的斥责,萧凌天毫不退缩,挺直了身子回应道:“爹,这一切都是被你们逼出来的!你们明知道我对云笙的感情,却还要让萧凌尘娶她,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嫁给别人,告诉您,顾云笙只能是我萧凌天的女人!”
“你这个忤逆不孝的孽子!你可知道自已这么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现在整个大帅府都成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知道别人都怎么说吗?两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反目成仇,这成何体统?还有柳督军那边该如何交代?柳芊芊又该怎么办?”萧振海越说越激动,眼中闪烁着怒火。
“关于和柳芊芊的婚事,我从来都没有点头答应过,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父亲和母亲擅作主张罢了!”萧凌天挺直了背脊,眼神坚定地看着自已的父母,毫无退缩之意。
“你竟然还敢狡辩?”父亲怒目圆睁,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险些掉落在地,“你现在立刻去把顾云笙带回来,然后到大帅府去向芊芊赔礼道歉,说不定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绝对不可能!”萧凌天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一切都太迟了……我绝对不会放弃云笙,除非我死!”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好啊,你这个逆子!”父亲气得浑身发抖,“来人啊,把家法给我拿过来……”
话音未落,只听见一阵清脆响亮的鞭笞声响彻整个房间。这一顿鞭子抽得异常凶狠,就连一向身体强壮、久经沙场并接受过严酷训练的萧凌天也有些吃不消。
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但始终不肯吭一声。而此时此刻,他那宽阔坚实的背上已经布满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看上去十分吓人。
鞭子抽打的声音越来越用力,他依然紧咬牙关,顽强不屈。倘若不是因为萧振海顾及父子之情,恐怕今天萧凌天根本无法从这座军营里全身而退、安然无恙地活下来。
萧振海对于这个儿子可谓爱恨交加,内心充满矛盾复杂的情感。当看到遍体鳞伤的萧凌天艰难地换上那件洁白如雪的衬衫时,背后若隐若现的斑驳血痕清晰可见,触目惊心。
他忍不住长叹一口气,然后扭头叮嘱身旁的副官:“赶紧去拿一瓶擦伤的药给少帅送来。”
凝视着眼前倔强坚毅的萧凌天,萧振海思绪万千,回忆起曾经的往事,感慨颇多。
想当年,自已也像现在的萧凌天一样年轻气盛,充满朝气和活力,为了心中那份执着的爱情,可以不顾一切,勇往直前。然而正是这份年少轻狂让他一步步走向深渊,无法自拔。
遥想三十年前,那时的萧振海还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副官,但幸运的是他得到了前来军营探望父亲的叶佩文的亲睐。
从此之后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最终登上了大帅宝座。后来叶佩文的父亲不幸去世,萧振海趁机逐渐稳固自已的势力范围。直到某天,他偶然邂逅了那位唱戏的女子——萧凌尘的生母。
他从未想过爱情会如此猛烈地击中自已,就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尽管遭到叶佩文强烈的反对,但他依然坚定地将那位娇美的二姨太迎娶进门,自此过上了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的生活。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那一年南方战乱不断,社会动荡不安。身为一方霸主的他毅然决定亲自率兵出征,平定叛乱。这一走便是漫长的半年时光,当他终于归来时,却惊悉二姨太已病重垂危。
望着昔日深爱之人如今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他感到心如刀绞,整个世界似乎在瞬间崩塌。所有的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在此刻都变得微不足道,唯有眼前奄奄一息的爱人才能牵动他内心最深处的情感。
最终,无情的病魔还是夺走了二姨太宝贵的生命。临终前,她紧紧握着年幼孩子的手,眼中满含怨恨与不舍。
随着二姨太的离世,萧振海的心也仿佛随之飘散远去。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纳妾,因为他知道,属于他的那份深情已然随二姨太一同埋葬在了岁月的尘埃之中。
与此同时,整个大帅府内早已炸开了锅,乱作一团。丫鬟、婆子们三五成群,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这成何体统,二少爷的未婚妻被大少爷抢走了,这顾云笙的姐姐和大少爷还有婚约,这简直乱套了……”
“是呀,不知道这顾云笙到底有什么魅力,让萧家两位少爷为之神魂颠倒。”
“别说了,夫人和小姐来了……”
下人们立刻闭嘴,忙着手中的活。
萧若仪和叶佩文则紧皱着眉头,满脸忧虑地呆坐在房间里,苦思冥想着应对当前困境的方法。
萧若仪焦急万分地开口问道:“娘,这次咱们大帅府可是丢尽了脸面,成了整个北平城的大笑话啊!这简直就是耻辱嘛!”
叶佩文听后,也不禁叹息一声道:“是啊,这场婚礼恐怕是无法如期举行了。顾云笙被你哥哥带走,而萧凌尘又身受重伤……”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萧若仪紧接着说道:“娘,那柳芊芊该如何安置才好呢?她要是知晓哥哥抢走了顾云笙,以后我们萧家还有什么脸面和柳家联姻呢?”言语间充满了焦虑和无奈。
面对女儿连珠炮似的发问,叶佩文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地说道:“娘当然有自已的打算。”
说完,她就叫来下人去准备炖一盅燕窝,接着又亲自去往柳芊芊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