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弥漫着浓烈消毒水味道且略显简陋的战地手术室外,一位神色匆忙的医生快步走了出来,并大声呼喊道:“赶快过来一名护士,去照顾刚刚做完手术的病人!”
此刻,其他护士们正紧张而忙碌地照看着病床上的一个个伤员,动作稍显慌乱无章。然而,唯有青芜独自一人呆呆地伫立在原地,仿佛被定住一般。
“嘿!就是叫你呢!还发什么愣啊?”医生见青芜没有反应,便伸手指向她,语气略有不耐地催促道。
直到这时,青芜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急忙应了一声,然后紧跟着医生走进了手术室。
萧凌天面色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一般,仿佛没有了丝毫血色。他额头上缠绕着的绷带,还隐隐渗透出丝丝血迹,这血红色的印记与他那苍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得他此刻的脆弱与可怜,令人不禁心生怜悯之情。
他紧紧抿起的嘴唇,流露出一股坚毅和不屈的神情。虽然他紧闭着双眼,但从他的眉宇间仍然散发出一种无法言喻的霸气。他那高大而挺直的身躯,即使如今正处于极度虚弱之中,也依然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感觉。
他身上依旧穿着那件曾经被战火洗礼过、已经熏黑的军装,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勋章和军衔。这些象征着荣誉和功勋的标志,在黯淡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却又耀眼的光芒,仿佛诉说着他过往的辉煌与荣耀。
青芜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但却又一下子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萧凌天那张英俊的面庞上,手指轻轻抚摸着他高挺的鼻梁,感受着他皮肤的温度和触感。这种亲密接触让她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青芜,你在发什么呆啊?还不快点给病人更换纱布!”一旁的医生语气有些急切地提醒道。
听到这句话后,青芜回过神来,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轻轻伸出手去,用食指和拇指捏住萧凌天额头纱布的一角。她的动作很轻很慢,仿佛生怕惊醒眼前这个沉睡中的人。
随着纱布被缓缓掀起,一股淡淡的药味从旧绷带中散发出来。青芜专注地看着那狰狞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她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已经沾满血迹的旧纱布,尽量不让它碰到伤口周围的皮肤。
接下来,青芜拿起一根无菌棉签,将其轻轻浸入消毒药水中,然后以极其轻柔的动作开始擦拭伤口的边缘。她的动作非常细心,每一下都像是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物,生怕会弄疼萧凌天。
完成消毒步骤后,青芜取过一片崭新的纱布。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双手熟练地将纱布沿着伤口的轮廓仔细缠绕起来。每绕一圈,她都会稍稍调整一下力度,确保纱布既不会过于紧绷影响血液循环,也不会太过松弛导致脱落。
当她完成最后一圈包扎时,终于松了口气。此时的她再次审视着眼前这个沉睡的病人,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希望。她默默地在心中祈祷,希望萧凌天能够早日战胜病痛,重新迎来属于自已的美好人生。
午饭时间到了,青芜一边吃着饭,一边用手指着萧凌天所在的病床,好奇地向一旁的护士询问道:“那个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谁呀?”
护士听到青芜的问题后,转过头看了一眼,然后回答说:“哦,他呀,他是北平的少帅,名字叫做萧凌天。”
青芜听了护士的回答,皱起眉头想了想,嘴里喃喃自语道:“青芜,你怎么了?难不成你认识他?”她努力回忆着,但脑海中却没有关于这个人的任何记忆。
“我不知道,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似的。”青芜摇了摇头说道。
护士笑了笑,打趣地说:“好啦,别做梦了,他可是北平少帅呢,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哪里会有机会见到他这样的人物啊!”说完,护士继续低头吃饭。
然而,青芜并没有把护士的话放在心上,她仍然沉浸在自已的思考中。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北平……少帅……少帅……”突然间,一个名字涌上了她的心头——顾云笙。
“对了,萧凌天!我一定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青芜兴奋地说道。
“也许吧!不过北平少帅,谁人不知呀!”护士见青芜如此执着,便好心地告诉她。
“萧凌天……”青芜又轻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深深地刻在心里。萧凌天因伤势过重,一直昏迷不醒。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白色的窗帘,柔和地洒在白色的病床上,照亮了那个昏迷不醒的病人。
青芜轻轻地走进病房,脚步轻盈,生怕惊醒了床上的人。她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拿起萧凌天额头上已经湿润的毛巾,轻轻地换上一条新的。然后,她轻柔地抬起他的手臂,仔细地擦拭着他的身体,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温柔,仿佛在照顾一个脆弱的婴儿一般。
她的目光专注而深情,仔细地检查着萧凌天身上的每一处,确保没有任何异样。接着,她将注意力转向了他的输液管,仔细观察着药液的流动情况,确保每一滴药液都能准确无误地流入他的体内。这个过程对青芜来说已经变得如此熟悉,但每次她都会格外小心,因为她知道这关系到萧凌天的康复。
萧凌天的身体状况逐渐好转。甚至有好几次,当青芜守在他身边打盹儿的时候,迷迷糊糊间,她似乎听到他嘴里喃喃地念着:“云笙。。。。。。”这个名字让青芜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她知道,云笙一定是萧凌天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已会感到一丝失落。然而,她并没有过多地纠结于此,而是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萧凌天的康复上。她相信,只要他能够醒来,一切都会慢慢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