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青年梦见什么,额头竟然还布满了冷汗。
一只温暖的手贴了上来,略微带着薄茧的手指轻柔地将冷汗擦去。
“爹……”
莫东流没有收回手,而是将掌心紧密地贴在了许青遮的额头上,没有丝毫缝隙。
他自然也听到了青年的梦话,一个小时前对方便如同被魇住了一般。
思索片刻后,莫东流掀开一抛在床边坐下,回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些场景,抬手缓缓地将许青遮扶了起来。
他的动作轻柔,漆黑的衣袖随着他的动作向下滑落,如同手肘堆着柔顺的长发。
莫东流第一次做这种安慰人的事情,等面色苍白,表情惊慌失措的青年伏在自己颈窝后,他抬起另一只手环到对方背后。
“没事了,别怕。”
男子磁性的声音轻柔,平日里带着淡淡冷意的声音在此刻化作潺潺流水。
许青遮的嘴里一直嘟囔着,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禁闭的双眼有泪水溢出。
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啪”的一下滴在了莫东流的锁骨上。
黑衣男子浑身一震,像是被一滴泪烫到了一般。
他手指微微蜷曲着,最终还温柔地拍着许青遮的背,一下又一下。
青年的声音细弱蚊蝇,似乎是没了力气。
从对方口中呢喃的这句话,莫东流也大概猜到了什么。
平日里看着冷静自持,从不开口提及自己的父母,实则幼时父母惨死的事情,已然成了他心头的一根刺。
哪怕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那根刺没有丝毫要消失的迹象。
“爹……”
怀里的青年再次开口,苍白如纸的脸微微下滑,停在了莫东流的心口处。
纸白的脸,漆黑的衣。
莫东流许久没说话,在许青遮再次开口后,他低下头,温暖的手掌在对方的背拍着。
“爹爹在,阿遮不怕。”
触感
昏迷中,许青遮似乎察觉到有人伸手掰开了自己的嘴,随即硬塞了什么东西进去。
他本想反抗,但浑身酸软无力,甚至那东西一入口便化作水,顺着喉咙流了下去。
没一会儿,身上便传来密密麻麻的寒意,如堕冰窖一般。
经脉被迫鼓胀,接纳着来势汹汹的冰冷。
但没多久,这阵疼痛便渐渐地转化为温暖。仿佛整个人都泡在温热的泉水中,带着淡淡刺激性味道的泉水不断地冲刷着他的身体。
耳边似乎还有人说话,叽叽喳喳的,他却听不清楚。
许青遮眉头紧皱,开口想要说话,却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就这样,他如同被魇住了一般,满头冷汗,身上的衣衫都被汗水打湿大半。
直到日渐西垂,昏睡了五天的人才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