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瓣兰是个稀罕物,每年也就上贡几盆。
李禄不能托大拿主意,只得过去问圣上。
楼傆批着奏折,想也不想就回道:“不要。”
“是,”李禄应声,“搬回……”
“慢,”楼傆打断李禄,想了想说道,“花赏给韶枫殿。”
李禄愣了愣:“是。”
莲瓣兰连皇后宫里都没有,王贵妃去年讨要过一盆圣上都没给,怎么就突然要赏给韩美人了!
刚在屋内生了什么??
李禄好奇得心中火急火燎,面上却不能显露分毫,着实难受。
余光瞥见一旁桌子上的墨条,楼傆又补了一句:“寻几块松烟墨,一并送去。”
嚯,又是御供之物。
惊吓多了就适应了,李禄从善如流地应下。
韩微回到宫里没多久,李禄便来了。
随着人来的还有一盆盆的花。
小太监们一盆盆地往里搬着沉重的花瓶,见李禄额头冒汗,韩微让人给他倒了杯茶水,亲自递过去,疑惑道:“圣上为何要送我花?”
今日在乾和宫,还是李禄帮着他说了几句话,也当得起她一杯茶。
李禄却诚惶诚恐,身子弯得极低,这才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如实道:“奴才不知。
他堆笑说:“不过这花是小主宫里独一份的。”
他朝后使了个眼色:“除了莲瓣兰,圣上还赏了小主这个。”
盘子上赫然摆放着几块松烟墨。
韩微惊喜,当下也顾不得满屋子的兰花,徒手拿起墨条细看。
见韩美人心花怒放,李禄不禁感叹,圣上果然是圣上,赏赐不给则以,一给就给到人心坎上了。
韩微本还觉得楼傆这人吓人、脾气也不好,只想着不要再有所接触。
但如今看着心心念念的松烟墨,她却觉得自己有些小肚鸡肠起来。
说不定圣上的脾气,是炙火毒所致。
他应当也是个好人。
人人闻之变色的楼傆猝不及防地就被了张好人牌。
“祝小主早日养好身体。”李禄送到了东西,又留了几个侍弄花草的太监,便回了乾和宫。
前脚他刚走,后脚赵婕妤便摇着团扇,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韩微根本没听到通报声,见着赵婕妤突然出现,还惊了一下。
韩微擦着手上的墨印,问道:“姐姐怎么来了?”
赵婕妤没看她,反倒是充满嫉妒地看着满屋子的莲瓣兰,这兰花极其稀有,很难培育成活,故此只上贡给圣上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