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弒青笑:「所以他不會從自己身上反省問題。」
「他會把這一切怪到身邊的人身上。」
「當其衝的就是余慧娟。」
鄒渚清看著周弒青,逐漸變得清明。
「怨恨……我不是沒有想過怨恨。」
他問周弒青:「但我覺得有點過了。」
「他這樣的人有怨還算合理,恨就不大現實了。」
可沒等周弒青說什麼,他自己先否定了自己:「也是,」
他合上劇本:「有時候極度的自卑,反而會滋生出一些本不該產生的野心。」
周弒青一怔,隨即讚賞的看了他一眼。
和周弒青聊完,鄒渚清算是通了一口氣。
「周老師教學質量尚可。」
他這麼點評道。
但實際上周弒青的本事可不止鄒渚清嘴上說的這一點。他看似沒說多少,卻句句講在關鍵,引著鄒渚清撥開迷霧。
周弒青接著賜教:「你要走我這個路子,拿到一個角色先想到的就得是往下挖,刨出他的根,他能長到哪兒你自然就清楚了。」
鄒渚清嘆了口氣:「我走你的路,還是難了點。」
周弒青皺眉:「那就換回你的路子上去。」
房裡一時安靜下來。
鄒渚清沒對周弒青這話有什麼回應。
他只是抓起劇本,伸了個懶腰,邁著長腿往門口走。
「太晚了周老師,早點休息吧。」
周弒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他眼神暗了暗,抬頭問鄒渚清:「不興吃霸王餐吧鄒老師,我的學費呢?」
鄒渚清好笑地轉過身來看他。
「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現在什麼關係?」他極其記仇。
「你是家屬嗎?閒雜人等這麼說不太禮貌啊。」
周弒青頭疼了片刻,抬手捏了捏太陽穴。
他鬆開了拉著鄒渚清的手:「那你就趕緊走。」
別在這兒招他。
鄒渚清卻沒動。
他只是微仰著臉沖周弒青道:「我帶來的酒你沒喝,周老師。」
周弒青哪管他現在什麼酒不酒的,只想讓只給看不給吃的趕緊走。
鄒渚清卻自顧自說下去:「但我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