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我和我爸就返城了。”
“自从我爸因为被举报下乡,距今已经已经过去了七年的时间,七年中生了大大小小的事,每一次我都感觉。。。。。。怕是要熬不过去了。。。。。。就这样吧。。。。。。”说着董亚脸上的表情出现时而痛苦,时而麻木的情绪,或许是怪这倒霉的世道,也或许是怪这时运的不济。
“但好在。。。。。。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董亚说着说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一直没有掉下来,脸上带着一抹微笑,似是释然,又似是和解。
她或许就比自己大几岁,美好青春的七年,就消磨在日益繁重的劳动中,看着原女主那故作坚强的样子,温阮说不出此刻自己内心到底怎样的情绪。
得知董双群身体还算不错,并且恢复自己原有身份,重回清大任教时,宋衍非常为自己的老师感到高兴,终于等到了这柳暗花明的一天。
在过去下放的日子里,董亚当时才十七岁,她由一个不谙世事,不需操心其他的女孩,逐渐被迫成长起来,见证了世间的冷暖。
董双群刚被举报下放之时,一向温柔端庄的母亲,第一时间登报宣布与父亲离婚并划清了关系,并扭头嫁给了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
就连以往机灵乖巧,整天撒娇卖萌的妹妹,仿佛都在一夕之间长大,选择跟在母亲身边。
但当时董艳还小,董亚不怪她,但当她得知自己妹妹认贼作父,待那个革委会主任比自己亲爸还亲时,董亚却不得不恨。
整整七年间,母亲和自家妹妹,从未主动来一封信,托人带一句话。。。。。。
但好在有一些父亲往年教授过的学生,一直在暗中提供帮助,特别是中间有一次父亲连续高烧了两天,想尽各种办法都没有退烧,最后暗中找人联系了宋衍,宋衍连夜托人送来了退烧片,父亲才得以安然无恙。
想到这,脑海中不禁闪现一道魁梧身影,他脸颊上总是带着一些憨厚的微笑,但只有董亚十分清楚,他内心自有城府。
陈建伟。。。。。。他还好吗。。。。。。董亚不禁有些愣神。
这几年中,宋衍一直在暗中关照自己的恩师,特别是他们下放的地方就在海市,距离自家大哥宋恒的驻地十分相近,有时会拜托自家大哥尽可能的提供一些帮助。。。。。。
对于两人的顺利平反,宋衍也十分感到高兴。
最后宋衍和董亚商议好,约定明天下午就登门拜访自家恩师。
几人很快告别。。。。。。
回家的一路上,温阮都在沉默不语,她看着宋衍沉浸在自家恩师平反的喜悦里,明明知道不该这样,但还是忍不住在想,他是单纯因为董双群这样高兴,还是因为董亚。。。。。。
晚上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宋衍主动将温阮搂抱至自己怀中,温阮感觉自己有些不舒服,伸手推拒。。。。。。
“怎么了,阮阮?我看你今天晚饭都没吃多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宋衍有些担心的询问,眼中关切都快溢了出来。
温阮感觉自己不能这样,但要是说今天和原女主的相遇,自己心里并无介意,那倒是假的,毕竟宋衍在原书中两人结过婚,不知宋衍对董亚的感情到底怎么样。。。。。。宋衍那么负责任的一个人,能答应和一个人结婚。。。。。。
温阮感觉自己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但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
如果两人真的在原主私奔后,因为相爱结婚的,那自己的出现又算什么?温阮有些纠结。
“没事,没有不舒服,就是感觉今天胃口不太好,可能是这几天写稿子累到了,休息一下就好了。”温阮不太敢看向宋衍的眼睛,只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胸膛。
“好,那你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提前做好。”宋衍状似安慰的拍了拍温阮的背。
“都可以,你看着弄就行了。”说完,温阮就合上了眼睛,不想再说任何话。
这边宋衍看到温阮合上眼睛后,将灯也快关闭。
一室黑暗。。。。。。
温阮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海中不断闪现自己穿来的这几个月的种种事件。。。。。。
渐渐听到身旁均匀的呼吸声,之后又转身看向正在熟睡中的宋衍,眼中盛满了复杂的情绪,良久。。。。。。温阮才渐渐睡着。
第二天清晨,温阮早早的就感受到宋衍起床的声音,之后院子中传来一阵走来走去的声音,温阮不堪其扰,起床走出房间。
“阮阮,睡醒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我们等下要去拜访董老师,我想着提前把上门的礼物准备好。”
“你要现在吃饭,还是再去睡会儿。”宋衍有些歉意的询问。
温阮心情一下子又不是很美丽起来:“不用了,现在吃吧。”
然后没再理会身后的宋衍,自己往餐厅走去。
等两人收拾好,提起宋衍准备的各项礼物,到达董家,大约是下午两点多。
温阮一眼就看出,宋衍很重视这次拜访,光看着他手里提的各种礼物,烟、酒、茶叶什么的样样俱全,看来董双群在他心里确实有一定地位。
等俩人到达董家时,董双群老早的就准备好,哪都没有去,就等自己的得意弟子上门。
董双群平反后,上面把之前没收董家的院子也返还回来,院子距离清大不远,地理位置十分优越。
宋衍敲了敲门,很快董亚就来把门打开,她们邮局的工作人员放假时间不是很固定,每周是进行调休,董亚特意将假期调到了周日。
董亚一脸热情的招呼两人,让宋衍二人赶快进来,看到两人手中拎满的物品,一脸责怪:“你说说你们上门还带东西来干嘛,等下我爸看到肯定又要说你们。”
话音刚落,就见一身材瘦弱,头几乎半白的中年男子从房间中走出,他身着一件白色的衬衫,熨烫的十分平整,头也打理的一丝不苟,尽管遭受到长时间的苦难,但满身的儒雅和平和仍然没有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