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小跑两步追到门口,心虚地问道:“可是世子,小姐眼下身子正虚弱,这两种药怕不能一块喝吧?”
顾定方回头扫了一眼:“问过太医,无妨。”
莲心被那道寒光扫得,生打了个寒战,到嘴边的话,生溜了一圈,又咽了回去:“哦。”
咬了咬唇,转身煎药去了。
*
帐幔内,辛怡幽幽醒转过来时,已是一个时辰之后,她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家跋步床上。
而床的对面,不知何时多了扇屏风,隔着屏风,她看到顾定方影影绰绰的身影,不知在忙碌着什么。
“你干嘛呢?”辛怡撑起身子,好奇问道。
“整理东西。”顾定方停下手中的活,走过去,收了屏风。
然后辛怡就看到,那临窗的榻旁,不知何时多了张大大的书案,上边林林总总摞满了形形色色的书册及笔墨纸砚。书案旁,还有一个简易书架。
“
夫君这是要把书房一块搬过来吗?”辛怡看了一圈觉得好玩,随口打趣道。
谁料,话落,顾定方真就冲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对,你生病这段时间,为夫就在这里办公。”
“什、什么?你在这里办公?”辛怡蓦地瞪大了杏眸,“为什么?”
“方便照顾你。”顾定方边说,边将书册分门别类整理好,放进旁边的简易书架。
这么多书和资料,这是准备长期扎营驻寨的意思?辛怡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是顾定方,你等一等,”辛怡一跃从床上跳下去,连忙冲过去阻拦,“我什么时候需要你照顾了?”还要到如此形影不离的地步?
“又不听话。说过多少次了,不能赤脚下地?”
顾定方轻叹一声放下手中的书,拦腰将辛怡抱起来,放到床上,柔声地叮嘱道,
“乖,以后不许再任性,身上的残毒未全解前,不许下床。”
顾定方话里话外,难得的温柔体贴,可听到辛怡耳里,却犹如五雷轰顶。
什么?
连床都不让下了?
这是要把她囚禁起来的意思吗?
辛怡越想心里越不安,连忙把同盟张民升给扔了出来。
“不是,顾定方,张神医以前可是交代,像我这种情况,就得多出去转转,多运动。只有动的多了,出汗多了,毒才能排得快,身体也能恢复更好。”
“是吗?”顾定方转眼看向她,一贯冰冷的眼底,似有东西划过,“可是今
天那帮御医们可没这么说。”
御医?
她昏迷时,顾定方让御医给她诊脉了?
天,不会残毒的事露馅了吧?
淡定淡定,如果真露馅了,顾定方肯定不能是这态度。就他那暴脾气,如果知道自己为了躲他,想这么损的招,肯定得发疯。
既然眼下还能心平气和地跟自己说话,说明肯定还没识破自己的谎言。
“咳,那御医们怎么说的呀?”辛怡轻咳一声,强装淡定地问道。
“御医说,解你体内残毒,务必卧床静养。”顾定方说完,转身又去收拾书案去了。
可明明简简单单几个字,辛怡总觉得,他好像是咬着后槽牙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