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林元嘉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八卦地问:“他有说包养费多少吗?”
北冬摇头:“没,想让我自己去谈吧。”
林元嘉盯着他看了会儿,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过了几秒又露出副想说什么的表情。
北冬瞥了他一眼:“有话直说。”
林元嘉犹犹豫豫地问:“你是怎么想的啊?”
“我听说傅景斌的傅,是赴森控股的那个傅!”
公司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北冬随口问:“赴森是什么公司?”
林元嘉震惊:“你不知道?”
“你不是森城本地人吗?”
北冬:“不知道。”
不是本当地人。
准确地说,这具壳子是森城本地人,他不是。
北冬是一个月前穿过来的,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好不容易长到大学毕业即将重启人生,结果在回学校领毕业证的那天出了车祸。
再一睁眼,就穿到了这个世界。
这具身体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但不是孤儿,有妈妈,可惜亲妈得了重病。
原身办了很多信用卡套现,各种借钱,最后病没能治好,还留下一屁股债。
欠钱其实没什么,要命的是这具身体没上过大学,只有个高中毕业的文凭。
没学历没人脉,北冬根本找不到高薪工作。
森城这种大城市,连便利店店员岗位都一堆人争抢,不夜的气氛组工作是北冬唯一找到的工作,现在还丢了。
林元嘉一说八卦就来劲,越说越兴致勃勃地:“赴森就是咱们市搞房地产的那个公司,傅景斌是赴森老总的二儿子!”
“你肯定在街上看见过他们公司的招牌,森城一大半的小区和商场都是傅景斌家里投资的,怪不得一天换一辆车,还随随便便请那么多网红……北哥?北哥?”
“北哥你在听吗?”
北冬回过神,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林元嘉心里一跳:“北哥,你该不会真的在考虑傅景斌吧?”
北冬点点头:“本来不想的。”
“听你说他家里那么有钱,可耻的心动了。”
林元嘉沉默片刻,连忙劝他:“别啊。”
“傅景斌那种大少爷肯定就是玩玩。”
北冬淡定地说:“我也只想和他玩玩。”
玩玩他的钱。
林元嘉磕磕绊绊地说:“可是、可是……”
见状,北冬凑近摄像头,笑眯眯地说:“放心,我只是把傅景斌放在工作备选项,不是真的要卖给他。”
林元嘉这才松了口气,下一秒,又听见一道似笑非笑的嗓音:“我要卖,肯定也得拍卖。”
林元嘉:“???”
北冬面不改色地吐出四个字:“价高者得。”
林元嘉:“……”
两人闲聊了会儿,北冬挂了电话,吃完冷掉的酱油拌面,北冬把碗筷放进水槽,套了件外套下楼,准备去其他酒吧碰碰运气,找找舞池充场的工作。
傍晚六点,华灯初上,车水马龙,轿车一辆接着一辆地往前压,行人在斑马线呼啸而过。
北冬在公交车里颠簸起落,白着脸往前走了几步,挤到窗边的位置,扑面而来的又是汽车发动机令人作呕的热气和尾气。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回忆原身留下的账本。
为亲妈治病欠的债总共一百多万。
四张信用卡借了三十万,年利率16%-20%,可以分期每个月慢慢还。
高利贷借了七十万,年利率高达50%,这个比较麻烦,而且越拖越麻烦。
还不起钱,就会变成失信被执行人,然后找不到好工作,继续还不起钱,陷入恶性循环。
仔细比较的话,卖身这个选项似乎还不错?
“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