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在夕阳下的影子被拉得像瘦长鬼影,逆光下再漂亮的脸蛋也透露着一股阴郁。更别提他挂下来的嘴角无声地说着,幼稚的臭小鬼。
还好布加拉提他们没有和你们一样,坐在街边吃披萨的喜好。他们买完之后很快就走了,避免了一场新的世界大战爆发。
可这种巧合你们不光遇到了两次,连着一个星期,你居然都在晚饭时间,在全新的餐厅遇见布加拉提一行人。
你们俩和对面五人面面相觑,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尴尬又好笑,那不勒斯这么小?怎么会有人连续一周都会碰上。
你面无表情地盯着墨丘利:“老实说,你是不是在他们身上装定位了?”
在你发现墨丘利是个很好的饭搭子以后,每天吃饭的餐厅可都是他定下的!
对面五道视线齐刷刷地看向墨丘利,你发誓米斯达的手指刚刚绝对向裤腰的枪移动了两厘米。
墨丘利举手求饶:“我每天都会找离你家更远一点的餐厅,一天比一天远,就是为了避开……他们。”
布加拉提他们听完更加沉默了,巧了不是?他们刚巧也是这么想的。
你理解地拍拍墨丘利的肩膀:“不是你的错,小孩子才喜欢天天在外面吃饭,他们这种只是一群没有女朋友约会才聚在一起的可怜老光棍。”
福葛拽着纳兰迦往旁边走了一步,纳兰迦奇怪地看向他:“拉我干嘛?”
“我们俩也没成年。”
米斯达不可置信地看着福葛,这时候想起来装小了?!平时叫别人别小瞧的时候怎么不说。而且他今年也才刚18岁啊!别把他打入老光棍群体,太不吉利了!
你在布加拉提备受打击,阿帕基化身喷火哥斯拉的眼神下拉着墨丘利迅速溜走。痛定思痛,后面你决定后面几天不出去吃了。
十天即将结束,马上彭格列及其同盟家族就会对热情开战,在这之间,你这个名义上的加百罗涅的客人,还是别跟热情的布加拉提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墨丘利一向对你的要求无条件赞同,你暂时不想失去这个高情商的饭搭子,于是邀请他明天到你的小洋房来做客。
其实,你是个格外害怕寂寞的人来着。
“好啊,明天给你带真正最好吃的那不勒斯披萨。”
次日墨丘利拎着大包小包的蔬菜肉类来敲门时,你挺意外。
你对他挑起眉:“很自信,如果名不副实的话我就叫人砸了你的招牌。”
“我从来没让你失望过,大小姐。”
和家里精通厨艺,甚至尝一次就能复刻出来口味的老爹不一样,你除了切菜溜一点,在这上面没什么天赋。
当然,这都是风自己说的,你绝对不认!
洗菜切菜,腌制肉块,看得出来墨丘利这家伙是真的会做饭。需要出来打工,擅长厨艺,情商极高……啧,你觉得他的原身家庭应该会不太幸福。
出于礼貌,你没有询问,只要确定这家伙无害就行,你又不是变态,挖掘别人的痛苦不会让你更兴奋,敌人除外。
如果他需要帮助,看在给你做了一个星期地陪的份上,你会帮他找一个稳定的经济来源。
“可以帮我带一下围裙吗?抱歉,我现在不太方便。”墨丘利对你举起沾满了面粉的手。
你拿起挂在厨房,从来没有被你使用过的小碎花围裙向他走去:“扣五分,居然还要客人帮老板系围裙。不过你做这些也不会弄脏衣服吧?”
墨丘利垂下眼对你笑了笑:“只是想试试说这句话的感觉。”
彼时你正将挂脖套过他脖子,听到这句话的手突然顿住。你们此刻离得极近,他张开的双手像是在给你一个拥抱。你若无其事地绕道他的身后,将绳子拉紧,勾住他精瘦的腰身,系出一个蝴蝶结。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狱寺对墨丘利,你都不能感同身受。即使你和风只相处了半年,可风对你的好,能让你迅速接受新家。无论在哪在做什么,你一直都有需要回去的地方。
“我想,对于每个那不勒斯人来说,最好吃的披萨都是家人做的或者自家楼下的披萨店。”
你一百个赞同这句话,就像你最喜欢的包子永远是风亲手做的一样。
乔鲁诺捏好饼底,将切块的食材一股脑地洒在上面。这是他第一次学会做的食物。
那天他的母亲不知所踪,继父因此拿着皮带痛打他,也或许不是因为母亲不在家,继父打他只是想起来这么做便做了。留下在地上蜷缩起来的他,不知道去哪个酒馆喝酒去了。
身上的疼痛他已经习惯,酗酒的继父一日比一日身体差,打得也没以前疼。可胃里的灼烧感一次比一次强烈,他受不了了。
从小就聪明的乔鲁诺,只看过一次就记住了披萨的做法。弓着腰从冰箱里把剩下的食材都翻找出来,别管这些东西放了几天,这时候不饿死就很满足了。
乱七八糟的食物混在一起,散发出奇特的香气。那是乔鲁诺第一次觉得,好像没有母亲,自己也可以活下去。
“要来撒芝士吗?”墨丘利单手抱着一大包芝士递给你。
这实在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工作了,但获得的满足却是无与伦比的,非要形容的话,就是在草莓蛋糕上放上草莓尖尖。
在等待烤制的时间里,你说要给他弹鲁特琴听。菲玛是个精益求精的艺术家,这几天打击得你自信全无,你得找个“公正客观”的人评价一下。
“墨丘利,快帮我把琴拿来。”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