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没有说话,默默地接过衣服进到洗澡间。
今天母亲非常体贴,且一天都在家里,可惜这只是暂时的。
休息时,杨玉娟搂着莫丽睡觉,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的骨肉,哪会不心疼呢?
早上,杨玉娟送莫丽去幼儿园,就去上班了。
中午,杨玉娟回到向阳公寓,把自己的行李带走,搬到医院的公寓。
九婆虽然年纪大了,但她的眼睛还是可以,一下子看到杨玉娟搬东西出去了。
“梁萍,你家的玉娟怎么回事?要搬家?”九婆问道。
“你,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梁萍有点心虚地说道。
“什么啊?莫志成与杨玉娟要闹离婚。”林山峰兴奋地叫了起来,“那晚我听到他们夫妻吵架,我以为他们是说说气话,没想到是真离婚了。”
梁萍生气了:“林山峰,我们家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
“呵呵,是与我没有关系。但那晚你们吵得太大声了,我听到你也说离婚就离婚。这下好了,杨玉娟没有与你吵架,你也清静了。”林山峰幸灾乐祸地笑着。
“不会吧,志成真的与玉娟离婚了吗?”其他街坊都在问着。
毕竟杨玉娟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大家还是有点感情的。
梁萍见大家似乎在嘲笑她,故意挺直胸膛道:“切,这有什么呢?我们家志成又不差,想找什么样的好女人没有呢?”
“也是,你们家志成长得蛮帅气的,又当老师吃国家粮的,还是容易找农村的女人。”九婆点头说道。
“九婆,你这话就是打击我家志成了。志成以后找媳妇,怎么也得是有单位的,或者是有钱的。”梁萍大声地说着。
“玉娟也不错啊,长得漂亮,也是单位的。”有个邻居说道。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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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
封窈只得停下脚步。“刘东旭?”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听过?”
冯璐璐瞪圆了眼睛,“他追过你的呀!你忘啦?新国国立美院来的交换生,在表白墙上狂刷告白,说你是他的缪斯女神,还在咱们宿舍楼下拉过小提琴……被你骂了的那个?”
封窈恍然,“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