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梨偈行动不便,微生耀的眉头蹙起一霎,随即灵光一闪,想到了办法。
提议道:“小师妹的腿脚不便,这样吧,我御剑而行,小师妹便安坐其上,由我载你一同前往,你在一旁指点哪些灵植要怎么打理即可。”
言罢,微生耀唤了一声,本命剑“濯世”应声而出,剑光如虹,熠熠生辉。
等梨偈点头,他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梨偈,让她坐上剑身,随后以分神之术御剑,让濯世剑悬停在他周围齐腰高的位置,稳稳当当。
因需分心御剑,他不敢贸然动用灵力去提水,于是在搬完墙边的凝露草去晒太阳后,他仿照平日里梨偈在月竹院的模样,提起木桶,去井边打水。
此时的微生耀,宛若一头勤劳的耕牛,任凭梨偈在剑上指挥着他在灵植间东奔西走,毫无怨言。
“师兄,这片生骨花不需要浇水,不过需要你去院外挖些枯枝腐叶覆盖在根部。”
“哦,好。”听到梨偈的吩咐,微生耀毫不迟疑地将手中捏着准备浇水的木瓢,往桶里一扔,转身就要去院外挖腐土。
梨偈见状,惊愕于他言听计从的听话和速度,愣了一瞬,才急忙叫住已经大步走出几丈远的他,“师兄,你且等一等。”
微生耀停下脚步,跟在他身后飞行的濯世剑也随之微微晃动。
“师兄,还是先给灵植浇完水,再去挖腐土吧,一事毕,再行一事。”
“嗯,师妹言之有理,我记下了,这些生骨花需埋腐土。”微生耀点点头,认真地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似乎是要将之记在脑袋备忘事件里。
他折返回到水桶旁,再次提起那只木桶,绕过生骨花,“那我们继续浇水吧,师妹告知我有哪些灵植需特别照料即可,太多我恐会记混淆,免得明日忘了,还要师妹再述一遍。”
“师兄真是聪慧过人,我竟忘了,你不是木灵根,亦不炼丹,确实无需刻意去认识每一样灵植的特性,只需记住那些娇贵的要特殊对待的,如此就可省去许多时间。”梨偈轻笑一声,夸赞起微生耀来。
还是第一次有人在画符箓之外的事上,夸他聪慧,微生耀脸颊微微泛红,低头不语,继续给灵植浇水。
待到灵植都浇灌完毕,一个时辰已悄然流逝。
“师妹每日都要如此辛劳吗?”他疑惑地问道。
饶是他早已习惯练剑之苦,都觉得照料灵植这活不轻松,一趟趟地穿梭在灵植中,距离加一块算的话,可不短了。
他不由讶异,以小师妹的身子,光是照顾她院子的灵植就如此费心,还要步行去他的月竹院去开垦种植,每日这么劳累,真的能受得了吗?
他目光落在梨偈的双手上。
那只没受伤的手,并没有因在田间劳作而显粗糙,反而肌肤依旧细腻如瓷。
她的手指肤如凝脂,即便是没有染蔻丹,没有佩戴任何指环,都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比起凡间那些怕弄伤昂贵绣面而时常保养手的绣娘还要好。
若她不说,恐怕都没人信她那双手,竟亲力亲为种植了这么多灵植吧。
“那倒不是,栽种、培育、施肥这些的确是我来。”梨偈轻描淡写地说道。
“但挑水浇灌实在太过吃力,我有心无力,所以我通常会先处理好那些需要特别关照的灵植,其他的便交由徐嬷嬷代劳。”
徐嬷嬷原是照顾她娘亲的仆人,自她出生后,转而照顾她。
但后来原身喜静,就只让徐嬷嬷负责送饭、洗衣洒扫浇水等日常琐事。
不过,修为也有筑基的徐嬷嬷,在浇水这一事上要比梨偈容易许多。
坐在剑上的梨偈仰着头看向微生耀,乍然生出逗弄他的心思。
她含笑问道:“师兄今日所做,有不少是徐嬷嬷的活计,只是我想着师兄既然愿意帮忙,我便让徐嬷嬷休息,权当放假了,师兄可会怪我无端增加你的工作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