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流光,刺骨冰冷。
严知希其实挺喜欢这个装修风格的。当年她爸送她的十七岁生日礼物也是一套价值十几亿的大平层,原本想装修成差不多风格。
但后来严家出事了不是,严知希转手就卖了那套房子。出手快,还亏好几千个。
“我先去洗澡。”男人也没有先进来的自觉,灯都不开一个,浑身冒着补觉后懒洋洋的精神气,说话也散:“你在房间等我?”
“……”这话搞得严知希不太敢接,索性随意嗯了声,转头去开灯。
满室璀明,严知希说:“你去吧,我刚好谈个电话。”
谢逢青……他侧眸,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倒没说什么,冷哼一声就走了。
“……”严知希很多时候是比较包容谢逢青的,但今晚也累了,没多想,转而输入电话号码。
她从来不给严繁备注,这串数字早已烂熟于心:“回家没?”
“还没,晚点朋友送。”
“还是你本科大学同学,姓李那几个?”
那边微怔,不满:“能别查我岗吗?你妈有你勤?”
严知希平静道:“严繁。”
“没别的意思。今晚零点前保证到家,通视频。”随后妹就挂了电话。
再没情绪的人今晚都有点烦。
严知希还试图给自己找理由,是不是一整天都没吃满足?是不是今天补税花销太大?还是最近几天没睡好,状态不好,身体抗议了?
但最后她也只是靠坐在沙发上,叹口微弱的气。
早点谈完早点休息吧。
但严知希遇到问题就忽略打压的毛病真的很严重,明眼人都能看出她此刻的不痛快,偏生还要强撑着打起精神。
谢逢青出来时就看见严知希皱着眉。
他也不急,随意整理下沉黑绸缎袖口,指骨都懒洋洋不想发力似的,末了,还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根烟。
不算高级货,焦油含量挺高。
点火声吸引严知希看来。
“想要我这根,”他又拿了荷花女士香烟:“还是这根?”
严知希看着他单手随意晃晃两根烟,秒选前者。
她拿到烟,自顾自点燃吸入,几个深呼吸间,眉间烦躁消散几分。谢逢青落坐,干脆也把那根荷花女烟抽了。
两个老烟枪的默契就是此刻没人说话,沉默的享受夜色,与宁静。
“要求不多,去老爷子前露个面就好。”
“高中同学余情未了,错过多年再重逢,是我冲动,逼你结婚。把自己说的无奈一点,老爷子年纪大了,心软,责怪不了你什么。”
他语气淡,烟抽的缓,吐露的烟圈完整又漂亮。
寂夜浓稠,严知希抬头看他。
只见他懒散靠坐,腿敞开,咬着烟说:“不说话,怎么,不满意?”末了,又突然补上一句:“严大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