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桩婚也算半个禁忌,我自然也不会多言。但是今晚见到你的妻子,逢青,我或许要提醒你一两句。”
谢逢青听他这样温柔而严肃的语气,缓慢转身,眼神敏锐的看着他:“你要说什么。”
“两年前我在协信精神科注意过她,那个时候她很瘦,精神状态很差,中焦躯体化,肉眼可见的憔悴颓废。她来的很准时,治疗的态度很积极,但是……”
谢逢青拿着半杯药酒的琉璃厚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随后重重掷在桌面上:“但是?”
“她和你结婚后,再来没来过。我也是今晚才认出他是谁……但即便是醉酒状态,逢青,她的病情似乎还是没有痊愈。”
他望向谢逢青的眼神充满担忧:“你们的婚姻,是不是带给她的压力太大了?”
这话出来,虽然没有在谢逢青面部看到丝毫肌理上的变化,但喻澈能感觉到,他此刻气压很冷很低。
喻澈是国内外享誉盛名的精神心理专家,年纪轻,所以国际警方几次向官方借他出去,地位颇高。和他们几位一起长大,虽然联系不多,但感情不变。
也只有他敢在谢逢青面前讲点这话。
“我很早认识她,”谢逢青沉默半晌,才说:“是她主动找我联姻。”
喻澈隐约听说过他们扑朔迷离的婚姻,严家大小姐仗着和谢家大少爷曾经相熟的缘分,引诱他与自己冲动成婚,挽救严家颓势。
因此谢家长辈才震怒,严禁在公众场合提起这桩婚,以及严知希这个人。
但事实如何,喻澈不得而知:“那你的态度呢?”
谢逢青的态度,才是决定严知希过的怎样的关键因素。
“……”
他的态度吗。
老实说,真不算好。
为了能让她尽早成熟,脱离严家的控制,起码他回国这些时日,那可没少折腾严知希。
谢逢青只是三言两语简述,此刻有些烦躁的把酒杯放下,问他:“那该怎么办?她的问题很严重吗?”
“具体情况呢,我明天来给她做个仪器检查,填个表问问话,看看清醒时的状态——不过逢青,眼下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眼神里的力度是很柔和的,但含着股无法忽视的聪明。
谢逢青只看了一眼,就懂他要问什么。
“挺喜欢的。”他神色寡淡:“但我有我的道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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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知希是被热醒的。
骤然睁眼,入目是朦胧昏暗。她头疼欲裂,喉咙干燥,只觉空气极冷,伸手想拿床头的水时,将杯子摔了下去。
清脆一声,应该是碎了。
随后就听见有人走来的声音,严知希仔细分辨了下,随后就放任自己砸进被子里。
“感觉怎么样?”
他弯腰拾起有裂痕的杯子,随意清理了下,说:“严知希,你竟然能在国内弄到法郎计度的酒。”
严知希嗓音闷沉,“其实我想回家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