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知希见他走了,目光才渐渐沉下来,笑容消失殆尽。
……
…
金坞夜景璀璨,凉风习习。
谢逢青靠在车边抽烟,算着时间,等他看到严知希下来,随手掐了烟。
眼神悠长而冷凝,就这么看她,细雨绵绵,严知希却觉得不止小雨潮湿,还有自己被洞悉的心事。
“在等我呀。”谢逢青抬眸看来时,严知希就挂了点笑意。
她日常不怎么爱笑,那张如雕刻琢磨的脸总也精致冷淡,眉眼都泄露出极端的生人勿近,月光倾泻,更显漠然。
但她笑起来,如同古希腊的神女雕塑突然活过来,鲜活到有点炙热。
叫人不太敢直视那双潋滟多情的狐狸眼。
极端的美是带有攻击性的。
谢逢青近距离观摩着她笑容恣意的脸庞,突然觉得有点意思。
并支未燃的烟,随意地抵住她的肩,不让她再靠近自己。
“没什么想说的?”谢逢青笑眯眯道:“今晚我不回家,送你到cbd,可就没时间陪你了哦。”
他抵肩的动作很轻,指骨随意曲着。
懒散又无畏,压根不怕严知希再进一步,他的烟就弯了。
“有。”严知希说:“你不回家,你去哪啊?”
谢逢青目光沉沉。
没回她。
转而把烟插进烟盒,垂眸,笑容清浅。
严知希今夜眼神有点灼热。
即便是在沉默里,她还是一瞬不瞬的凝望。
男人握着烟盒的手腕筋骨微凸,高楼大厦亮起的繁灯,打在他清俊而漠然的轮廓上。
宽肩窄腰靠在车台,眼神往下延伸,黑金刺绣西服下的整洁的白衬,被束缚在银色双蛇皮带下,一丝不苟、禁欲十分。
甚至能看出点清廉端正的味道来。
也很明显,他没怎么把自己的话当回事。
“干嘛,查老公岗啊。”
他低低笑着:“管得着么,你。”
话刺耳,但语气挺溺人的。
让人忍不住想探究他眸底到底是什么情绪,想知道踩过的到底是底线还是纵容。
他把烟收回去了,严知希斟酌会儿,上前一步。
今夜衣薄,淋点小雨,更显清透。
“想管管你,”她执拗起来:“谢少爷给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