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国光皱起的眉头一直都没松开。
穿着木屐跑步并不是一个好选择,南次郎先生难道不知道?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目光已然落在了越前南次郎的双脚上。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手冢国光迅移开视线,好像他做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越前南次郎想着往手冢那边靠近些,脚上却有一阵强烈的痛感袭来。
刚才跑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儿却连稍微动动都疼得慌。
他一下子没站稳向前扑去,还好手冢国光反应及时扶住了他。
很安稳。他心里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难道是因为有最可靠的手冢国光在他身边?
越前南次郎抬起头笑了笑:“谢谢手冢。”却现手冢正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这又是怎么了,难道他又得罪手冢了?
“手冢?”他生怕手冢原本就像冰块似的脸上温度继续下降。
原来在他抬起头时,手冢国光注意到了他的脖颈处有一道细长的划痕。
已经开始结疤了却还泛着红。
若在平常是难以觉的,毕竟这伤太过细微隐蔽了。
目光不经意间往下,又现他的手臂上也有受伤的痕迹。
这才蓦然想起:他之前出过车祸。
一些小小的、几乎快要痊愈的伤痕,按手冢国光一向的认知,若它们出现在旁人或是自己身上都是不值一提的。
然而不知为何,在这个人的身上,瞧上去却异常刺眼。
好像他本来就不应该受到任何伤害,即使只是一点点。
听见越前南次郎的声音,手冢国光回过神来,收回了扶住他身体的手。
刚才会不会碰到了他受伤的地方,有没有弄疼他。
手冢国光注意看他的神色,只见他眼里闪着细碎的动人光彩,唇角带着笑,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越前南次郎的头已经不是上午见时用带绑住尾垂下来的模样,而是挽成了一个高马尾,显得脸部线条明朗,眉眼之间充满了活力。
其实在被他拽着的途中,手冢国光已经依稀感觉到他有哪里变得不同了。
只是这个人从一开始一系列动作过于行云流水,以至于自己连一点用于更进一步细想的时间都没有。
见手冢注视着自己的头,越前南次郎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尾:“这样跑起来方便。”
手冢国光随即将目光转向别处,不再看他。
“南次郎先生,南次郎先生……”
芝纱织一边喊着他的名字一边小跑着过来了。
可怕,太可怕了,竟然还追过来了。
赶快躲好,把手冢也拉过来藏好。
越前南次郎的警惕心再次觉醒。
“诶,怎么没影了?”
芝纱织在这周围走走看了看,什么也没有现。
“井上前辈,你说为什么南次郎先生一看见我就跑啊。”
“不清楚,但我们今天来这里是有工作的,走吧。”
井上守已经无语了,这个活泼的后辈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变得稍微可靠些。
“我不甘心,不甘心。”
本来是想找到南次郎先生为上次拜访时的无礼行为道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