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冷冷清清,总弥漫着一股烟味。”
“我爸对我的态度一日比一日恶劣,他开始揍我,揍完我之后,又会很复杂的看着我,我妈从一开始会抱着我哭,到后来,她也开始用厌恶的眼神看我。”
“我不明白,我只以为是因为姐姐去世,他们才接受不了,才会对我厌烦。”
“后来,我上了高一,是我姐姐的学校,我无意间听到当年我姐姐之死的真相,我去找张执他们理论,却被暴打了一顿。”
“我暗中想要搜集我姐姐被霸凌的证据,忍着他们对我无止境的欺辱,可到最后才现,原来一开始就是张执故意让我听到,他就是要戏弄我,让我上一刻得到希望,下一刻便当着我的面,将我搜到了证据一点一点的毁掉。”
“他把我当狗一样玩弄,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恨他,却又没办法杀了他!”
“我被他们打断了手和腿,我爸再也忍受不了,他决定出省去告他们,却半路被人撞死,后来警察告诉我,我爸被连续碾压了十多次,才在巨大的痛苦中死亡。”
“我妈哭瞎了眼,终日浑浑噩噩,最后却被流浪汉凌辱致死。”
“我的前世,惨到我至今回忆起来,都恨的灵魂在颤抖!”
他句句如血泣,恨意滔天,怨气在房间暴虐。
乐月见他神色不对,赶紧轻呵了声:“不要让自己迷失理智!”
莫方怔了怔,回过神来,才松了口气。
“后来,我收拾了我妈的遗体,搬离了那个地方。”
“我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说我天赋不错,教给了我玄术,但很可惜,我没能杀得了张执,我死在了他的手里,我才知道,当年其实我爸我妈对我那般态度,全是因为张执的威胁,他们家有权有势,是海城的富,他威胁我爸妈,要是执意上告,就杀了我。”
“我爸我妈为了我忍了下来,所以他们恨我,又恨自己。”
他眼眶通红,肩膀也佝偻下来:“我死后重生了,那个教我玄术的人,就是‘亡’组织的人。”
“我重生在高一那年,那时候我还没进入张执的视线,我让爸妈卖了房,搬离了海城。”
“张执不是普通人,我知道,就算上告,没有证据就没办法将他缉拿归案,反而会打草惊蛇,所以我隐忍不,事先找到了‘亡’组织里的那个人,努力学了十年。”
“但很可惜,那人只教我正道术法,张执背后却有两位大师帮助,并且还养了小鬼,我依旧不是他的对手,于是我做了个交易。”
“只要‘亡组织帮我杀了张执,揭露张执的恶行,以及杀了那两个在背后帮张执的玄师,我就自杀,来大人身边做个奸细,为他们提供大人您的消息。”
古色的廊外竹林在清风下微晃。
乐月拿着香箸的手一顿,看着他憋出一句话:“然后你就这么告诉我你的目的了?”
“毕竟大人非普通人,必然能够看出我神魂有异常,我若是不坦言相告,大人大概是不会留我在身边的。”莫方轻叹了口气,似乎想到了自己撒谎,肯定过不了的场面。
乐月歪了歪头:“但你就算告诉我,我也不会留你在我身边的。”
莫方却忽然笑了:“大人,难道您就不想听听,您在我的前世,是怎样的结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