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似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灯光下,黑色披散的女子身姿纤细,却纤浓有度,高耸的双峰被黑色蕾丝包裹地绷紧,o露的双肩上两根细薄的黑色缎带仿佛即将被崩断。柳腰以下是宫廷风的裸色长短裙,两层荷叶形裙摆的中间最长端恰好落到膝盖以上两寸处,露出莹白而骨肉均匀的小腿,而两侧的裙摆则只及大腿一半处,雪白的肌肤引人遐思。
如果说白然然是性感到野性,孟紫苑是妩媚到妖异,那么陈以晨则是美丽到绝色,带着明珠般的雅致与公主般的优雅,却偏偏有着令人屏息的倾城丽色,仿佛天下间所有的光辉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靠,我怎么会让她穿这身衣服的?”白然然嘀咕,望望四周,果然,只要是个雄性,眼光都粘过来了。
“没事儿,”孟紫苑笑,“她穿什么都一样。”当初这丫头掩藏着最朴素平实的衣衫下也能被陆少一眼看穿,起了掠入自个儿家后院的心思,如今这丫头长得愈发迷人,穿什么也挡不了光芒的。头痛的不是她们,而是陆少才是。
先前那女孩儿看着陈以晨淡定自若地理了理裙子,也不管落在地上的风衣,那姿态真像极了高贵迷人的公主,当下瞪大眼睛,凑到孟紫苑跟前道:“孟姐孟姐!你这朋友还没出道吧?天呐,光凭这个外表也能大红大紫的!”
白然然听她这么讲,才猛然想起了,难怪这几个年轻人有几个有些面熟,原来都是在电视剧里头见过呢!眼前这个女孩儿似乎是刚演了时下一部流行偶像剧女二号的。
“她家男人不会让她出道的。”孟紫苑拍拍那女孩,“待会儿我也要上台,你们先准备着。”
孟紫苑拿来了两杯白兰地和一杯果汁。
“谢谢。”白然然接过白兰地,毫不客气地灌下一口。
哟,还在生闷气呢。孟紫苑则是细细品味,开口道:“我说白大小姐,这饮酒可是伤身的。况且我这儿的酒都是极好的,你这样可是糟蹋好东西啊。”
白然然无所谓地摆摆手,“孟大明星你也太小瞧我了。我的酒量可不是一两杯就能灌倒的,伤不了什么身。你嫌我糟蹋东西,行,待会儿给你钱。”
孟紫苑耸耸肩,“你是不怕醉啊,可你家孩子怕么?”说着,若有所思地看看白然然尚且平坦的腹部。
白大小姐这才顿住,好像这会儿才想起来自个儿是个孕妇一样。她回想了一下,医生似乎没有特别说不能喝酒吧?再者,她白然然的儿子也该是酒量超群的才对,况且还有她这个妈妈保护着呢!
“我儿子没事儿,”白姑娘晃着酒杯子,“为了他我连一辈子的幸福都能舍了,他还敢给我有事?”
说着,又是一大口下了肚。
孟紫苑此刻万分庆幸自己事先在她那杯里面兑了饮料。
陈以晨今天来也是想要放开一切好好玩乐一番的,可见到孟紫苑给她递的苹果汁,就怨念了。正想说什么,却被孟女王镇定悠然的气场震住。孟紫苑递给她的眼神意思很明显——孩子,你就乖乖给我喝果汁,别想沾其他不良嗜好。
她郁闷地喝了几口果汁,听到白然然颇伤感的这句话,心里骤然也伤感起来。
原来,白然然果真如她所想的那样,对于匆匆奉子成婚嫁给楚青杫这件事,不是那么不在意的。世间女子,有哪个不想要碰到一个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呵护爱宠全心全意对自己的男人呢?大家都是读着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故事长大的姑娘,都会在心里有意无意地构筑自己的白马王子。
楚青杫,纨绔一个。
白然然心里苦啊,她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的呢?大着肚子成了便宜媳妇儿,难怪楚青杫那样嚣张结婚前夕就去找女人。
“妞,我难受……”她把头靠到陈以晨的肩上,“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就为了个孩子嫁给那个混蛋。”
陈以晨嘴角抽了抽,“他……也没那么混蛋的。他自从准备跟你结婚不是规矩很多了?你看,都再没有楚大少的花边新闻了。或许苑苑说得对啊,你是误会他了也不一定。”
白然然摇摇头,又坐直了身子,“他说话不算话,他说了以后再不找其他女人的。”
“哦,”孟紫苑开口,带着一贯的镇定悠然,胸有成竹,“那你到底是气什么?气自己不得不嫁给他,还是气他去找其他女人了?”
“我当然是气他去找其他女人了!夜色的妖精那么多,他还给我往里蹿!”白然然美目一瞪,脱口而出。
可话音刚落,孟紫苑笑了,她自己也骤然沉默了。
白然然望着眼前的玻璃杯上映着的自己扭曲的脸,心里咯噔一声,完了。
过去听人说过,要想得到女人的心,必须先通过女人的y---道。她那会儿刚从楚青杫的床上爬起来时,脑海里就鬼使神差地闪过这个句子。那时候只道是胡思乱想,却没想到,果真如此。
她猛然闭了闭眼,浮现的竟然是某个妖孽男在拉萨医院悉心照顾她时的场景!
“妞,你赶紧闭闭眼,”白然然一把拉住陈以晨的胳膊,脸色焦急,仿佛她是她的救命稻草。陈以晨不明所以,闭上眼,再睁开。
“看到什么了?”白然然道。
陈以晨张张嘴,陆以辰三个字正欲出口,却又吞了下去。此时正值白姑娘郁闷之际,自己竟然还在想陆以辰?她觉得太重色轻友了,要不得啊!
倒是一旁的孟紫苑,抿了抿嫣红的唇,轻笑,“别管她看到了什么,你只要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就成了。”
白然然觉得人生无望了。不再说话,去吧台再拎了极品酒,呼啦呼啦就喝开了。
孟紫苑吹了吹修长的手指,笑得满目兴叹,“白然然,你要知道,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有多么不易。”她为此努力了多少年,至今还悬在半空,日夜忧心。
在远离这片土地的日子里,她曾经以为自己已经不爱他了,可是当另一个对她温柔备至的男人举着戒指跪在她面前时,她心里涌起的酸涩和凄冷让她知道,自己终究没能跳开那道坑。
陈以晨知道孟紫苑过去的事情,看她眼神里微微的伤,开口道:“你这几天不是该在医院里么?自己偷偷出来的?”
白然然此刻已经几大杯子下肚,就是兑了再多饮料也无济于事,双目有些迷离,脑子却还清醒着。听到陈以晨的话,不免好奇问道:“是啊,你怎么从医院跑出来了?还敢说我,你这个病患更不能喝酒吧?”
撩了一下垂在肩头的发,她微微后仰,“不知道我是kg吗?酒量超群,金刚在世,这么点伤,根本没什么。”
“靠,”白然然一手撑着桌子,歪着脑袋隔着桌子指向孟紫苑的鼻子道:“你这个女人能装!又被孟老三欺负了吧?还在我们面前扛着!”
孟紫苑笑,“半斤八两。你不也是装模作样地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