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一粒石子飞来,打折了她的发簪,一头乌发倾斜,唐淮谦看的目不转睛,又使劲嗅了嗅,心道锦绣那缎子似的秀发竟然如此清香,萧峰却暗自心惊,心道距离这般远,那小小石子竟然有如此威力且劲道刚好,实在是不容小觑的人物。
锦绣刚想说话,容瑾之却道:“别说话!”
锦绣不明所以,容瑾之却知道闻人离的身份更是万万不能暴露的,闻人离自己也说过,他的画像挂在无崖子的房间内,苏星河等人都是见过的,而雪月堂的名号,他们也都听过,以前容瑾之觉得很是奇怪,后来才知道原来逍遥派也曾一直打听他们的下落,如今想来,那便是无崖子在不断的寻找他吧。
这时候便听山间一声炮仗声响,苏星河的手顿了顿,叹道:“很好,他来了。”
段誉长吁了一口气,道:“前辈这珍珑深奥巧妙,晚生破解不来。”
苏星河笑道:“段公子棋艺甚高,这十几路棋已臻极高境界,只是未能再想深一步,可惜可惜。”段誉收拾了自己下的数十枚白子,转眼看到容瑾之钟灵几人,高兴道,“灵儿妹子,容大哥,你们来了!”
苏星河转头看到容瑾之和唐淮谦,似乎很是满意,道:“两位公子可要试试?”
唐淮谦赶紧摆手,道:“谢谢前辈,只是小可与棋道一窍不通。”
容瑾之也笑道:“在下亦然。”
苏星河叹气道:“罢了罢了,那人也来了,我且在这里恭候。”说完冷笑一声。果然,一会儿功夫,松树林中转出许多人来,为首的那人虽然头发全白,但容颜却并不显老,正是星宿派掌门人丁春秋。
而丁春秋身后跟着二三十个弟子,抬着竹椅,上面坐的竟是几位少林高僧,还有苏星河的几个弟子。
苏星河道:“百龄,这是怎么回事?”
范百龄恨恨道:“我们在路上遇到了丁春秋,不想中了他化功大法的招数,武功尽失。”说着跪下来朝着苏星河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响头。
苏星河道:“百龄,你过来看看,若是能解开这个棋局自是好事。”
范百龄本就是个棋迷,听师父这么说,立刻走了过去端详起来,苏星河单手举起身边一块巨石,走至少林高僧玄难身边,道:“大师请坐。”
钟灵对容瑾之道:“你瞧这位聪辩先生的内功也是很厉害。”
容瑾之点头道:“他是逍遥怕的嫡传,有此武功不算什么,可奈何他学的太杂,终究不是丁春秋的对手。”
他说的声音非常低,钟灵了然,偷偷捏住他的手。
这时候忽然见范百龄倒退了几步,一口血吐出,丁春秋冷笑一声,道:“枉自送命又是何苦?那老贼舍得这个机关不过是要害人性命,折磨人的,范百龄,你这是自投罗网。”
苏星河斜睨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却觉得眼前一暗,一道白绫自眼前划过,只取丁春秋面门,丁春秋见此白绫来的速度极快,连忙出掌,袖中一道绿光闪过,白绫末端尽数变成了灰烬。
丁春秋道:“阁下是谁?为何参与我门中之事。”
闻人离手中白子轻轻落下,笑道:“你门中之事?笑话,不过——”他却没有说完,只是道,“我只是看你不顺眼而已。”
丁春秋却不生气,微微一笑,心道此生功夫不低,而如今苏星河已经打定主意要对付自己,万事应当谨慎小心。
却听苏星河颤声道:“公子,你将白子放入黑子中间,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闻人离微微一笑,道:“非也,这也可以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
苏星河应了他一子,只想看他如何化解黑子攻势,却见闻人离从容不迫的落下数子,一一被黑子所吃,等过了几路,苏星河忽然发现那白棋已不若先前死棋,反而有了回旋余地。
他心道,原来这才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意,心中委实钦佩,渐渐白棋依然占了上风,又过片刻,闻人离笑道:“好像成了吧。”
苏星河道:“公子真是天赋英才,可喜可贺。”他对闻人离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公子,里面请。”
闻人离活了这么久,第一次觉得竟有些紧张,他掌上一用力,推开了那扇门,忽然之间却觉身后劲风大作,丁春秋大声喝道:“这是本门要地,岂能让你随意进入。”
闻人离却并不在意,闪身进了屋中,耳中听到屋外传来砰砰几声,却是容瑾之对掌过去化解了丁春秋的掌法。
丁春秋哈哈大笑道:“如今武林真是人才辈出,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已经能与我的内力相抗衡。”
这时候忽听个清脆的声音道:“师父师父!你在这里么?”
丁春秋沉了脸色道:“阿紫么?你竟然还敢回来。”
众人转头看去,就见阿紫同一个丑和尚从树林中转出,阿紫拉着那合上衣角,说道:“臭和尚,这里都有些什么人。”
这时候玄难说道:“虚竹,你不是去送拜帖给姑苏慕容氏了么,怎么会来擂鼓山。”
虚竹苦着脸,磕磕巴巴道:“师叔祖,我……小僧……路上遇到了这位姑娘,她说自己被人弄瞎了眼睛,要我带路,却不想她要来的是这里。”
丁春秋道:“好端端的眼睛怎么看不见了?”
阿紫顺着声音到了丁春秋跟前,嗔道:“师父,您武功盖世,一定会帮徒儿报仇的对不对,如若不然,世人都当我们星宿派好欺负。”
丁春秋道:“你先下说些好听的话,那神木鼎呢。”
阿紫道:“师父你帮我杀了伤我之人,我便乖乖的听你的话,那神木鼎立刻便交给您。”
丁春秋捋捋胡子道:“那伤你之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