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会儿怎么不叫游太太了。”靳易文说话带刺,关于他对自己的称呼并不领情,“少他妈叫那么亲密。”
言闭,目光灼灼地朝着温篱,而后玩味地笑了下,优哉游哉地离开,同靳啸文擦肩时,撂下句:“小心点,免得吃不了兜着走。”
温篱暗暗品着他的话,打量着靳啸文。
他脸上没有风雨,只是保持着惯有的笑,冲她道:“游家和靳家这几年竞争激烈,前几天游凛肃刚刚拿下一个我们盯了很久的项目,做生意嘛,难免会有些冲突,小易他脾性冲,你别介意。”
温篱淡然不语。
生意场上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也并没有表态的立场。
她来不过就是奔着私事。
“这个我处理就好,你们继续。”靳啸文安排好工人,随即向温篱做了个借一步说话的手势,“我们换个地方?”
温篱警惕地点点头。
随着靳啸文,一路来到书房。
他的书房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简洁宽敞大气,隔音效果极佳。
靳啸文毫无顾忌地将那幅画放到桌子上,请温篱落座。
温篱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没有直接开口,只是用眼神传递着:靳先生想聊什么。
靳啸文是站着的,背对着她,沉默片刻,倏然叹了口气:“你还是参与进来了。”
温篱谨慎问:“什么意思?”
靳啸文转过身,看着她:“你是尔尔的朋友吧。”
心仿佛被什么东西骤然击中,震了一下。
她没想过靳啸文会先一步提起尔尔。
温篱没有正面回答:“你……认识尔尔?”
“见过几面。”靳啸文笑了笑,“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她的朋友,我在她的葬礼上见过你。”
他出席了尔尔的葬礼?
温篱揣摩着:怎么没见到他。
“当时看你整个人非常憔悴,我就没有上前叨扰。”靳啸文对此做出了解释,面露惋惜地说:“我对尔尔的死深表遗憾。”
温篱凝神望着他。
靳啸文道:“你想问我和尔尔是怎么认识的?”
没等温篱开口,他又继续,指着桌面上的画道:“说起来,和这副画有关。”
温篱:“画?”
靳啸文:“你有听过‘殷蓝’的诅咒吗?”
殷蓝的诅咒?
温篱摇了摇头。
靳啸文道:“瞧我这话问的,说起来,这是靳家的秘密,你不知道也正常。”
温篱没有插话,等着他继续说。
靳啸文:“这幅画是我哥哥画的,哦,对了,你应该不知道我还有个哥哥吧?”
温篱摇头。
靳啸文:“我们两个是双胞胎,小时候一直形影不离,他喜欢画画,也颇有天赋,那个时候我们总是一起出去写生,这幅画就是他画的,取名叫殷蓝,当时我问过他这幅画的含义,他说是:唤醒恶魔。”
唤醒恶魔?
温篱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听起来其实挺魔怔的是不是,电视和漫画看多了听到这话一点不觉得稀奇,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靳啸文陷入了回忆,“我身体不好,哥哥一直都很照顾我。直到九岁那年,妈妈临终时,我们才知道原来我们还有爸爸。妈妈去世后几个月,爸爸去接我们,我们当时很开心,因为觉得自己不会成为孤儿了,所以就跑去河边玩,谁知道一时贪欢,不幸落水。我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哥哥就不见了,他们都说不知道哥哥去了哪里。我被接回靳家,把这幅画带了回来,每天失魂落魄,爸爸觉得我不该耽溺于此,强行决定把画丢掉,巧合的是,有位叫凡尔森画家来教小易画画,看上了这幅画,便出价将其买走了。”
“只是那之后,这幅画每隔几年就会莫名其妙地在靳家出现,且每次只要一发生这种状况,接近它的人要么飞来横祸,要么不知所踪。靳家的人都称之为殷蓝的诅咒。”
温篱表情凝重起来。
靳啸文:“这事一直有被有意封锁,鲜少有外人知晓。”
温篱道:“不调查吗?”
“怎么会不调查呢。”靳啸文说,“在靳家第一次重新出现《殷蓝》的时候爸爸就派人开展过调查,可奇怪的是,凡尔森画室的监控明确的显示,在事情发生的时间点,当初卖给他的那副《殷蓝》明明就好好的存放在他那里,没有任何异常。又加上这种情况发生的频率不高,而且当时看到那些画的人不少,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遭遇意外,爸爸就说不过是凑巧,有人想要借此编排靳家罢了,不允许家里任何人再谈起这事,不过你也看到了,稍微在这里待久一些的工人应该私下都听到了传闻,所以看到这画才会那么害怕。”
他说着,伸手在画框边缘划过:“爸爸下令后很长时间我们都对这事避而不谈,可是我心里越来越不安,一直想着会不会真的是因为这幅画太过邪性,犹豫了很长时间还是决定去找凡尔森商量把画悄悄买回来,没想到在画室碰到了尔尔。她说见到过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男人,我当时非常惊讶,拜托她带我去见到那个男人的地方,她很热情地带我去了,只是并没再见到她说的那个人。许是见我真的迫切,她提出和我交换了联系方式,说如果再遇到那人,第一时间告诉我。”
“之后我们一直陆陆续续有联系,直到有一天,她忽然告诉我说收到了那天在画室看到的我和凡尔森在讨论的画,也就是《殷蓝》,我和她讲了她殷蓝的诅咒,提醒她小心,暗中派人调查,谁知道,她……突然就发生了意外,我也并没有调查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