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安静极了,怀里还抱着个粉色的独角兽,乖得要命。
叶舟静静地看了会,才坐在床沿边,漫不经心地握住对方微凉的手指。
“你心里的那个人,你到底喜欢他什么呢?”
“没关系……我有在学呢。”
他俯下,很轻地亲了下顾牧尘沉睡的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
爱是想要碰触,却又收回的手。
——塞林格《破碎故事之心》
夏天下过了雨,第二天清晨的空气愈加清新,所有的一切都被洗涤,窗帘微微晃动,阳光落在藏蓝色的床褥上,也把那长长的睫毛笼成了淡淡的金色。
眼皮很薄,甚至能看到皮肤下的毛细血管,似乎有很远的鸟鸣声,顾牧尘的睫毛快速抖动两下,才吃力地翻了个身坐起来。
又瞬间倒下。
……头痛欲裂。
昨晚嚣张地使劲儿喝酒,此刻报应终于找上门来,从太阳穴到额头几乎都跳着在疼,心脏也沉闷地很不舒服,宿醉后的手脚都发软,可大腿如同灌铅,顾牧尘伸手摸索到枕头边那个毛绒玩具,是个粉红色的独角兽,哀嚎着抱在怀里。
当事人此刻极其后悔。
甚至花了好一会功夫才想起来,昨晚为什么要跑去喝酒。
就是心情不好。
而心情不好的具体原因呢,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后怎么回来的记忆也仿佛被雨水洗刷过,只留下干干净净的空白。
当然此刻最重要的已经不是昨晚,而是现在。
因为头是真的很痛啊。
他在床上缓了好一会,才赤着脚下地去洗澡,今天看来没法儿做别的事了,老老实实吞点解酒药,然后等到下午,这个难受劲儿估计才能全然过去。
很凉的水从花洒落下,温度低,甚至连水蒸气都无法在镜子上形成,却能唤醒那昏沉的神智,顾牧尘同时刷着牙,眼睛瞥到台子上一瓶橙花味的洗手液,好像已经快用完了。
从藤筐里拿出干净的浴巾,简单地擦拭后推开玻璃门,顾牧尘拿出置物柜上的药箱,打开才发现解酒药已经空了,只有几粒从韩国产的解酒糖,蜂蜜味儿,没太大效果,只是聊胜于无。
但他嫌甜,有点不想吃。
刚拿起一颗放手里,就听见外面有动静。
似乎是脚步声。
顾牧尘抓起件浴袍就披在身上,这个点儿能在他屋子里的,也就只有远在郊区的家人,手机不在床头柜,可能是昨夜回来的时候落在客厅,没法儿打开摄像头看外面的情形,衣帽间那有个棒球棍,顾牧尘提在手里的同时,右手握住门把,屏声安静片刻,就猛然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