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卫歪歪脑袋,蹭了蹭陈风满脸的胡子茬儿,“别生气,是我错,我保证,再不瞒你,真的,相信我。”
“我要信你我就不叫冯陈!”陈风忿忿地发了句牢骚,把他搂得更紧了。
“你本来就不叫冯陈。”楚卫淡淡地笑,继续蹭那满脸的胡子茬儿。
“谁说的?”陈风的口气恶狠狠的,像赌咒,“我是冯陈,你是楚卫;我是切糕,你是白糖!”
“我以为……切糕不要白糖了。”楚卫还是淡淡地笑,眼睛却湿了。
“瞎说……”,陈风只说了两个字就再也说不下去,一滴泪挂在睫毛上,掉进了楚卫的眼睛里。
病房里安静得出奇,两个人沉默地贴在一起,点滴瓶子冒出一串气泡,咕嘟嘟地响。
陈风呆呆地看了一眼药瓶,“哦,该添药了。”说着话,却没有一点要动作的意思。
楚卫也看了一眼药瓶,“是啊,该添药了。”
然后还是一动不动,一直到护士冲进来一把掀开了陈风——看着没药了也不喊一声!有你这么陪床的吗?!
陈风低着头,老老实实地挨骂,楚卫的脸色顿时铁青。
护士刚出去,楚卫就迫不及待地强撑着要起来,“怎么搞的,你给我陪床?你不会是把我的身份暴露了吧?是不是!”
不带这么煞风景的好不好!
陈风在心里发了句牢骚,点点头,没说话。
楚卫差点没跳起来,手指着陈风,大口大口地喘粗气,半天没迸出一个字来,终于还是撑不住了,心有不甘地躺了回去。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陈风摸摸鼻子,坐在了一边。
“什么?”楚卫怔怔地重复,完全是下意识地重复,整个人像是丢了魂。
“你在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是不是?”
“是。”楚卫这才回了魂,苦笑了一声,“你猜的还真准。”
这个……好像不用猜吧。
陈风叹了一口气,给楚卫顺了顺头发,“别担心,我向梁老请示过,才把你的身份向熊局长汇报的。熊局给你安排的诊所,放心吧,这儿离着城好几十里路,没人知道咱们的身份——我跟护士说,你是我小叔。”
这辈份倒也不错,楚卫本来也就是他的小叔——小师叔。
楚卫这才放了心,长吁一口气骂了一声,“你吓死人不偿命啊!”
“计较这个就没意思了啊,”陈风从衣兜里掏出个东西丢了过去,“我还没跟你计较呢——我说,这俩字什么意思?”
那把匕首,细细长长的,反着寒寒的光。
“什么什么意思?”楚卫的脸有点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