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少爷脾气未免也太大了吧!”
直到现在,周瑛也还是认为黎垣不过是因为黎询的事情在闹脾气。
“婚礼确实让你丢脸了,但是这些小事能有你弟弟的命重要吗?”
黎垣轻嗤一声,周瑛到现在还觉得,他是因为嫉妒黎询才想离开。
可造成这一切的又是谁呢?
有这样的父母,就算没有黎询,也会有其他的兄弟姐妹,除了最讨他们欢心的那一个,剩下的,要么和他们一样事事毫不在乎地为那个人奉献自已,要么就会沦落到他如今的下场。
可这两个结果,他都不喜欢。
“婚礼没有他的命重要,所以,婚礼上丢脸的是我,毫发无损的是他。”
“至于你想要的药,那是我要用的,不可能给他。”
“如果有一天黎询的病严重到医生给他开A1的时候,我想,那时候,才应该是你最难过的时候。”
说罢黎垣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你们谁先来?”
‘断绝亲子关系’几个字在布满折痕的协议上分外明显。
协议的侧边不知道被抚摸了多少次,已经有了细微的痕迹,折痕有新有旧,上面的墨已干透,甚至有些褪色。
从他产生这个念头后,这份协议就一直带在他身上。
这段时间他不知道翻看了多少次,曾经很多次想要将其拿出来,最终都放弃了。
周瑛这一巴掌,彻底将他打醒。
与其沉浸在自已编织的牢笼中,不如彻底将这根刺从肉里拔除。
剔除腐肉,伤口总有愈合的那天。
“真是反了你了!”黎明德抬脚踹翻了脚边的椅子,随手抓起什么就朝黎垣扔了过去。
黎垣侧身躲过第一个,黎明德扔出第二个瓷瓶紧接着跟上。
玛德,这真是亲爹?
谋杀也不至于拿这么大的吧?
“我可真是你亲儿子,你可真舍得啊,这踏马古董,你不要干脆给我啊!”黎垣躲到安全的地方忍不住骂了起来。
身后不知是谁推了他一把,黎垣一个没站稳冲着那个瓷瓶就去了。
艹,这下可真血光之灾了。
躲是躲不开了,只能硬着头皮挨这一下。
片刻,想象中的疼痛却并未到来,睁开眼,鲜血落在地上,向四周溅开,眼前是女孩惨白的脸。
“简知意,你。。。。。。”黎垣眼底带着火气,但看到简知意受伤心里窜起的无名火又不好发作。
原本光洁白皙的小臂上此刻横了一道狰狞的痕迹,鲜血不断从伤口流出,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积聚。
“我说过会保护你的,”简知意嘴唇已经失了血色,费劲地扯起嘴角,笑了笑,“这次,我没有食言。”
话还没说完,简知意的身体就软了下去,黎垣急忙上前一步,将简知意稳稳抱住,狠声道:“简知意,你不要自作聪明,老子根本不需要你这样!”
简知意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回应他了,她闭了闭眼,十几秒的时间,才攒了不过一句话的力气。
“怎么不叫姐姐了。。。。。。”简知意抓着黎垣的胳膊,喘息似乎重了些,“算了,不需要就不需要吧,只要你没事。。。就行。。。。。。”
简知意没力气再和他争论什么,最后闭眼前,只记得黎垣好像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