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颜承说完,荣谷又说:“殿下,关于流言的源头,卑职查到,今日一早,有人在早市一处人员最密集的摊贩处议论此事,然后一传十十传百,此事就在街上传开了,但是,因为众人的关注点都在流言身上,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那两个人最后去哪了,按照听众的形容,那两个人都穿着粗布衣裳,打扮上就是普通百姓的模样。”
“普通百姓怎会知道官员府里的隐秘?”刘熙提出质疑。
荣谷也道:“是,殿下说的是。对了,殿下,卑职还在街上看到了夏大人的贴身随从,他正在糕点铺门口排队买东西。”
“那夏大人何在?”
“没看到夏大人。”
想到夏清的随从在街上一定会听到这些流言,回去转告夏清,夏清也很快就会知道,刘熙便对颜承和荣谷说:“备车,我要出门。”
“是,殿下”
二人离开后,刘熙扭头看向叶蓁,说:“顾姑娘,荣谷所说不错,按照方坤的说法,他抓你,是为了追问你师父的下落,而追问你师父的下落,是为了防止你师父泄露他的秘密,如今这个秘密既然已经不再是秘密,那就说明你和你的师父暂时安全了。”
“可是,殿下,若是方坤认为是您泄露了他的秘密,那您岂不就危险了?”
“这你不用担心。”刘熙柔声说道。
“如何能不担心?”
“顾姑娘,你都能独自一人面对劫匪,难道却觉得我会害怕方坤吗?”
“我我并非不信殿下,只是,抓我的那三名劫匪,他们并非亡命之徒,所以我拿性命要挟,总归还是有些用处。可是方坤若是自觉被殿下断了后路,说不定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方坤还有亲戚故旧,他也不会是亡命之徒。”看叶蓁依旧一脸紧张,刘熙停顿片刻,然后严肃说道:“我并非嗜好杀戮,却也绝不会任人宰割。顾姑娘,我这样说,你可以放心些吗?”
叶蓁看着刘熙,仿佛从他眼中看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毅,叶蓁不禁想,自己势单力薄,所以容易畏首畏尾,可是他不是,他好像没有怕的东西,于是点了点头,说了句:“那就好。”
“嗯,走吧,顾姑娘,想来夏大人很快也会听到流言,我答应过要在此时带你去见夏夫人的。”
“好”
说完二人便出了门。
富丽堂皇的府宅,一间狭小昏暗的密室,一年轻男子看着面前五花大绑的方坤,得意洋洋的说道:“方坤!方坤!你终于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要我想要的东西啊!方坤,交出武库集簿,我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你想要武库集簿,不可能。”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嘴硬,乖乖把它交出来,我还能考虑少让你吃点苦头。”
“我是武库官员,你敢。”
“武库官员?”男子轻蔑的笑了一声,然后说:“被绑在行宫里行动受限的武库官员吗?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吧?你和夏夫人的事,早就在晏城传开了,估计此刻,不只有行宫里的九皇子在找你,你的顶头上司夏清应该也在找你。”
“你”方坤听完,十分震惊,“是你?”他质问道。
“我?我要是知道这件事,早就散播出去了,还会等到现在?”
方坤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便咬牙切齿的说了句:“那就一定是九皇子。”
刘熙和叶蓁抵达夏府后,得知夏清还不曾回来,刘熙便留在了会客厅,叶蓁一人去了江明的房间。房间内,叶蓁看着摇篮里正在熟睡的宝宝,装作不知情的问江明说:“小宝宝取名字了吗?”
“嗯!大人给他取名夏麟。”
“哪个麟?”
“麒麟的麟。”
“麒麟的麟,夏麟,真好!”叶蓁轻轻抚了抚夏麟的脸蛋,然后转身走到江明的身旁坐下,看她正在刺绣,身边还放着许多已经绣好的绣品,不禁问她说:“夏夫人,这些都是你绣的?”
“嗯!”
叶蓁凑近江明仔细看了看,虽然自己不懂刺绣,但是单看配色和图案,叶蓁就忍不住称赞了句:“真好看!”
可江明听了,却只是微微笑笑。
叶蓁也笑了笑,然后又问她说:“你是因为喜欢刺绣?”
“不是,我只是觉得,人生在世,须得有一技傍身。可是,任何技艺,都需要勤学苦练,一旦搁置,便会觉得手生。”
叶蓁看着她,明明像一株傲雪红梅,却偏偏被这世上的污浊之气玷污,叶蓁不禁说:“是,夏夫人说的极是!”
这时丫鬟突然推门进来,说:“夫人,排骨汤熬好了。”
“好”
“昨天夫人说味道太淡,今日厨房便多放了些盐,夫人再尝一尝,大人嘱咐,夫人刚刚生产,一定要多补一些。”丫鬟见江明正在做女工,于是把碗放到桌上后,又走到江明身边,小声提醒她说:“夫人,大人走时交代,说要是看见您在刺绣,就让奴婢提醒您一句,少绣片刻即可,不要累着眼睛。”
“嗯!知道了。”
丫鬟说完便出去了。
想起初次见面时夏清的小心翼翼,以及江明生产那日夏清的关怀备至,叶蓁不由自主的感叹了句:“不得不说,夏大人待夫人是真的好。”
可江明听完,却突然放下手里的针线和绣品,起身走到了摇篮边上,她看着孩子,慢慢的坐了下来。
叶蓁见状不禁疑惑的问她说:“怎么了?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