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去太久,就连他们自己都不确定,到底有没有沾染上。
但爆出的人里,只有谢暄,没有他们,他们脊背冒汗,也暗自庆幸一番。
不管谢暄得罪谁了,如池胥人在浮生斋里的断言,他的确毁了,再无翻身之地地毁了。
楚皇在御书房里,怒气冲天,如何能不怒。
他能亲自贬谢时为庶民,在贬或者再杀一个儿子,也算不得什么?
现在,根本就不是处不处决一个儿子的问题!而是关系到他的威望,皇族的威望!
他怒的不仅仅是将这事儿挑出来的崔御史,就还有谢暄。
眼皮子浅到这种地步,也叫人叹为观止,比谢时还不如!
“一个两个……都在拖朕的后腿啊!”
前有谢时,现有谢暄,楚国皇室的威名,都要让他们一一败尽了!
楚皇在政治上的决断,绝对是极有魄力的一位,其心之狠同样如此,无论对谢时,还是对谢暄!
“……九皇子谢晔永禁宗人府!”
伴随着这份宣判圣旨,还有楚皇自己的一份罪己诏。
与其让其他人来打他的脸,还不如他自己来!
罪己诏的最后,还让谢暄贪墨的沂南地域,免赋三年。
谢暄虽然没死,但他今后的日子就是宗人府里暗无天日,方寸之隅的天牢了。
一场可怕的风波,被楚皇雷霆万钧之怒,和雷厉手段平复下来。
这个时候,还有敢冒头作妖的皇族,那才叫真的勇呢。
“……罪有应得!”小路子给谢昀复述外面的种种消息,波折起伏,激动莫名,最后,他还掷地有声地添了一句批语。
谢昀却没有如小路子那般幸灾乐祸,或者高兴,他微微低头,似在沉思……又许久,那轻抿着的唇,才一点一点地勾了起来,那风情婉转的双眸再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小路子一抬眸,愣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已经忘了他还要说的是什么了。
平时的谢昀就极美极美的了,但这样笑的他……美到窒息,美到让人……心惊肉跳,失魂落魄。
小路子猛地合起嘴巴,想也没想就道,“您可千万不能对别人这么笑啊。”
这一笑无论男女,都得被他勾了魂去,不起歹心的,也就是他这种……废了根儿的阉人了。
谢昀扫了他一眼,笑容散去,眸光却还隐现暖色。
天下就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情,除了俞乔,他想不到其他人了。
“去准备马车,我要出宫。”谢昀转头对小路子道。
原本还想忍着,现在忍不住了。
他想见俞乔,很想很想。
“是,”小路子摸了摸头,有些庆幸方才谢昀不与他计较。
谢昀到底是皇子,虽然宫外没有府邸,但进出宫一两趟,还是相对自由的,只要宫门落锁前,他能回来。